那漫不经心的态度,夹杂着几分不耐烦的神色,彻底地将俘虏心中残留的筹码给击溃,完全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。 她很直截了当的表明,他有利用的价值,但却不是唯一有利用价值的人。 他的存在,可有可无。 而更重要的是,她不会在他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。 俘虏怒睁着眼睛,愤愤不平地等着苏安泠,要不是这帮人玩偷袭,他怎么可能会连任何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捉到这里来?! 这帮只会玩阴招的家伙! “当然,你也可以选择不信。” 苏安泠的语调凉嗖嗖的,轻轻缓缓顺着传到俘虏的耳中,但对方抬起头盯着她的时候,她的视线却轻轻地转动到旁边倒在地上盖着被子的壮汉身上,俘虏就算没有看到底下的人也能够猜到对方现在是怎样的情况,顿时忍不住口干舌燥的,一股属于死亡的恐惧在心头缠绕着。 真的,可能会死…… 轻轻地吞了吞唾沫,俘虏看着苏安泠那张淡定自若的脸,对方长得格外漂亮,甚至于还有些眼熟,明明五官看起来分外温柔,怎么看都不应该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,可眼前那隐约间夹杂着不耐烦的神色,冷静而自然的表现,又好像能够轻易的做出任何耸人听闻的事情,浑身的危险气息,只是看上一眼就令人心头发憷。 “唔唔……”俘虏晃了晃脑子,示意让她将自己口中的臭袜子给拿开去。 而那臣服下来的神色中,很明显的表示他已经愿意开口了。 苏安泠视线在那臭袜子上面停顿了会儿,隔着那么远都能闻到那销魂的味道,她眉头轻轻挑了挑,很快识趣的贺轩就殷勤地凑了过来,学着靳斯宸的样,略带嫌弃地用纸巾包住那臭袜子,然后将其从对方口中给拿了出来。 “沿着这条路,第一个岔路口左拐,左拐,再右拐,第三间房就是她的。”俘虏强忍着口中那呛人的味道,脸色铁青地说着路云筠所在的地点。 其实,按理来说,一个两个被抓过来的人,不应该每个人都知道的。但一周前带进来的那位,却很成功的让这里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存在。 强,实在是太强了。 这么多天的折磨,平常只有人承受两三天就肯定全招了,可她却硬生生的挺了七天,这七天的时间里她不知忍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,虽然上面有限制不准对她太狠,但他们一波又一波的人给她带来的伤害也是难以想象的,就算是他们这里的人,顶多坚持个五天左右就已经很了不起了。 也正是因为这样,那个女人在他们这里名声大震,几乎谁都知道她的存在,甚至还有不少变态特地过去凑热闹的,回来后还大肆地描述她的惨状,眼前这位俘虏……也是其中之一。 得到消息的苏安泠眼眸立即冷下来,她扫了眼眼前这位说完后就下意识松了口气的俘虏,手中的针筒也没有任何迟疑的,直接刺入对方的皮肤中,将里面的药物注射了进去。 “你……”俘虏眼睛凸睁,才刚刚觉得命已经回到自己手上的他,近乎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安泠这干净利落的动作,心中震撼大过恐惧。 平静的将所有的药物都注射完,苏安泠云淡轻风的,“我没说不杀你。” 俘虏暴怒,挣扎着想要朝苏安泠扑上去,但才刚刚挣扎了几下,整个人就忽然僵在了原地,然后,重重地倒下。 而房间内的其余人,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,便直接走出了门。 苏安泠给他注射的确实是能致死的药物,这也是贺轩最开始诧异的原因,毕竟这玩意儿不是吐真剂,就算给他注射了也只是个死,他们压根儿就问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。 可苏安泠从来都没有想过放他活着离开,在这个地方待过的人,就算是放出去了,那也只能是个祸害,而这样的人,少一个都是在为这个世界造福。 只是苏安泠刚刚注射的药物没有她所说的那么痛苦,反而还是给人安乐死的最好药品,不知不觉间夺人性命。 跟苏安泠比肩而行的靳斯宸多分了几分心思去注意苏安泠的神色,显然与他平时所见到的截然不同,没有对这个世界的怜悯,她可以轻而易举地了解任何人的生命,很少有过不忍心的神色。当然,他并不觉得这样的苏安泠有什么不一样,就算他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人,但他却能够理解这样的苏安泠。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,这个世界的生命确实很宝贵,可在战乱的时代,人命从来都不值钱,就算是在现在的非洲那边,谁也不会在乎一个横死街头的尸体,这同样是个是人命于无物的时代。 但自己身边重视的人,生命却是无价的。 没有人会在意千里之外不认识的人死去,但却会为了自己重要的人离开而落泪。 所以苏安泠可以了解这群人的性命,可她却会为了路云筠,而潜入这样危险的境地。 一直充当他们眼睛的阿帅很机智地给他们指明前方的情况,让他们顺利地根据那个俘虏所说的地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