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“今夜子时,瑶清宫梨花树下。” 这声音极轻,宋清河低头站着,起先还当是对别人说的。 可那声音小得只她听得见,还是特特路过她身旁说的,很难讲不是说给她听的。 谢玄姝请她去那无人宫殿做什么? 宋清河捏紧袖子衣料,心中难免紧张起来。 - 入了夜,宋清河伺候柔嘉郡主睡下,吹熄了灯,又嘱咐喜鹊和紫鸢二位一等丫鬟多多注意些,莫教人进去了。 毕了,她才换了身轻便隐蔽的衣衫,提了灯往瑶清宫的方向而去。 宋清河不知道谢玄姝搞什么名堂,但经上回的事,想她也不敢在宫里下狠手杀她,该是又别的事才对。 胡思乱想间,宋清河竟瞧见三名锦衣卫走来。 她惊得往旁边一躲,可锦衣卫何等人物,当即认出有人在此。 “谁?!” 只见其中两名锦衣卫怒喝一声,就要冲上来。 可中间那名锦衣卫却拦住二人,只说自己上前瞧瞧,叫他们先去巡逻。 宋清河躲在角落哆嗦着,心里思绪翻卷,不知该寻什么由头来解释自己夜里出门。 可那锦衣卫走到宋清河面前,她借着那微弱灯光,瞧清来人竟是顾西洲! “清河,果然是你!我方才瞧着身形似你,没敢叫他们过来。”顾西洲一惊,又是松了口气,幸而自己留了个心眼,先过来瞧瞧。 “小公爷好。”宋清河福了福,想起那夜的事,后退一步拉开距离。 见宋清河如此,顾西洲难免心头郁结,心中更觉得对不起宋清河,没脸见她。 但深更半夜的,他也不好真放宋清河独自一人在宫道走动,免得被当做鬼鬼祟祟的杀了。 顾西洲放轻声音,小心问:“你不是去了柔嘉郡主那伺候吗?怎的这般晚了还出来?是瑶林宫出了什么事?” 宋清河尚不知谢玄姝想做什么,不便告知顾西洲,便撇撇嘴,“没有事的。小公爷也不必管我去哪儿,自不是做什么杀人放火、偷鸡摸狗的。” 顾西洲脸上一白,支吾着说:“我自不是……罢了罢了,你可有什么话带给令姐,我今夜回去,正好有事去寻二弟,恰好与他说上一说。” 提起宋清云,宋清河眼睛一亮,却不知该说什么好,只笑着说:“小公爷只与姐姐说我升官的好消息就是了!再有就是……过些日子发了月钱,可否劳烦小公爷跑一趟,帮我带给姐姐。” 顾西洲忙说:“你如今可不比在南宫的时候,宫里头处处都要打点呢!柔嘉郡主手头也没几个钱赏你们的……” 宋清河摇摇头,打断顾西洲的话,“郡主可怜,哪里还能叫她破费,便是给了也是不敢要的。你也不必担忧我,我自有法子,但姐姐当姨娘的,本就矮了一头,二爷又是个不得夫人喜欢的庶子,日子定是不好过的。” 顾西洲明白宋清河的意思,仍想劝些什么,可瞧见她坚定的笑容,到了嘴边的话只能往回吞。 不知为何,他总觉得宋清河变了许多。 也可能不是变了许多,是从前便如此,只藏了一些,他一直没瞧明白罢了。 与顾西洲分开后,宋清河顺利来到瑶清宫,瞧着四处无人,推门进去。 她没来过瑶清宫,但这住处偏僻又小,一进门便能瞧见院里立了一棵梨花树 树下站了个人,披着斗篷,十分隐僻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