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董嬷嬷下去吧,好好想想明日怎么同我交代。” “如意,进来收拾一下。” 说罢,她满脸疲惫去了床帐中。 耿意欢平躺在床上,努力回想起刚来时的情形。 那是康熙五十年的十月底。 正值初冬之季,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,前几日还穿着薄薄的秋装,今儿就不得不换上厚重的棉衣了。 打从进了前院,还未见到人,便先瞧见一盆盆血水被嬷嬷们从屋里端出来,雍亲王脚步顿住。 他薄唇紧抿,眉眼间带了丝丝紧张,事关子嗣自是需得上心的。 尤其是今儿早产发动的可不只是一个,钮祜禄氏、耿氏都发动了,纵是有他提前预备着的产婆帮衬,他心底也忍不住挂念着。 妇人产子九死一生,哪怕是天家也不得不承认,时也命也,非是每个女子都能平安产子的。 眼下见到一盆盆血水,雍亲王只觉眼皮一蹦一蹦的,心中有股莫名的紧迫感。这才刚刚发动,就见了血,只怕是有哪个不好了。 他眼睫低垂,掩饰住眼底的复杂,最后只化作一声叹息,也顾不得周遭请安的侍从了,掀开帘子走了进去。 入目的便是端坐在正厅雍亲王福晋乌拉那拉氏,脊背挺得笔直,面上带着浓浓的倦意,眼底一片乌青,似是夜里没有休息好,手指点按着眉心。 雍亲王抖了抖袍子,顺手解下递给苏培盛,走上前关切:“这是怎么啦,可是犯了头风症?” 福晋早已起身迎了上去,露出苦笑:“我这头风倒不打紧,主要是里头的两位妹妹......似是难产了。爷请来的产婆在里头接生呢,我按照您的安排让闲杂人等都在产房外等着,只希望两位妹妹能平安生产吧。” 不怪她这般谨慎,实在是雍王府里这些年就弘时这一个独苗苗,宫里的德妃娘娘早已表达不满,便是皇阿玛都略有微词了。 京城中更是议论纷纷,非说她是同隔壁八弟妹走得近,这才沾染上了善妒之气,可真是把她气的够呛。打从弘辉没了,她就没了心劲儿,同王爷是愈发的相敬如宾,连争宠她都不愿更何况是打压妾室了。 这两位打从怀孕起,就被王爷派人侍奉着的,其原因福晋心知肚明,故而也格外怜惜两个格格。 奈何...... 雍亲王心下亦是担忧,他按了按眉心,疲惫道:“会的。” 在里头侍奉的人无不是面色沉重,眼底是止不住的惊慌,实在是太突然了。 谁能想到两个主子同时生产呢?早知道这两位主子的孕期可是相差两个多月呢。 打从这两位一发动,福晋当机立断把两人送往提前准备好的产房,也来不及置办两套物什了,干脆就把两人安排到了一间房,也方便产婆、大夫互相帮忙。 得亏是火龙烧起来了,要不然两位格格怕是要受大罪哦! 这不,福晋披上大氅便匆匆来这儿坐镇,生怕有人慢待了两位格格。 雍亲王坐在椅子上,手里不住地拨弄着佛珠,漆黑眼眸中看似平波无其实则盛满了焦虑。 接生的宫人来来往往,一盆盆血水却是叫人暗自心惊,便是福晋心底也是咯噔一声。 福晋不自觉瞥了眼正襟危坐的四爷,又瞅了眼产房的方向,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,主母的责任她是尽到了,其他的便只能听天命了。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! “两位妹妹......胎像都还不错,想来是不会有事的。”福晋抿了抿唇,安慰道。 雍亲王手微微一顿,勉强弯了弯唇:“只盼着她们同孩儿们都平平安安。” 他的思绪渐渐飘远,雍王府子嗣稀少,不管是宫中的皇阿玛还是额娘都盼着府里多些子嗣。他倒不在意旁的,只希望钮祜禄氏、耿氏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