悄悄的等着他诊脉。 杜若探完了脉搏,眼皮略略一挑,对杜二爷道:“我瞧着阳亢的症状似乎是好了很多,从脉搏上看,二老爷昏睡不醒的原因,只怕不是因为阳亢之症。” 杜二爷闻言,也急忙上前去摸脉,搭了片刻只开口道:“确实如贤侄说的这样,似乎比我之前看的,已经好了很多。” 杜若便让杜二爷将先前二老爷吃过的药方都拿了过来,杜若拿了三张药方,斟酌了半刻,只笑着道:“二老太爷开方比较保守些,那位陈大夫就随意很多,陆大夫显然是高手,艺高人胆大,几味药都很重,若这样都不能让二老爷醒来,只怕还是有些别的问题了。” 刘七巧这会儿也帮不上什么忙,没有现代化的检查器械,她在古代就是两眼一抹黑的白丁,除了会接生其他啥也不会。杜若拧了眉头想了好久,迟迟没有落笔。不多时,只放下了手中的毛笔,从箱子里头拿了针囊出来。 杜二爷见杜若用针灸之术,只谦逊道:“我总是摸不准穴位,针灸之术只略懂一个皮毛,倒是没往这方面治。” 杜若的针灸术是杜二老爷手把手教的,再加上他有天分,自己又喜欢研读医书,如今已是高明的很,闻言也只谦逊道:“不过先试一试二叔公的反应,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。” 杜若只将二老太爷有些枯瘦的手给拿了出来,顺着五个指尖,将银针一一戳了进去。十指连心,这么做是为了测二老太爷的痛觉。可杜若发现,二老太爷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。 杜若拿绢帕擦了擦银针上的血迹,站起身来道:“这药方,我还要回去再斟酌斟酌。” 众人离开了秦姨娘的院子,秦姨娘见人都走远了,才看了一眼五姨娘,见她还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,只笑着道:“你怕什么,不过就是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孩子,靠着祖上的封荫进了太医院,就当自己是神医了?” 五姨娘咬了咬唇瓣,没发话,那边秦姨娘继续道:“还不快去给老爷熬药,难道不想老爷早些好了吗?” 别人只当是二老太爷病情严重,杜若需要好好考虑一番,才能开出方子。可刘七巧却看出了杜若的不同。杜若向来是一个执拗性子的人,对待看病这件事,从来没有拖泥带水过。所以杜若一进房间,刘七巧便遣退了丫鬟,只上前小声的问道:“怎么?二叔公的病有蹊跷?” 杜若倒是没料到刘七巧这么快就看出了端倪,只略略沉了沉脸色,从药箱中将方才擦过银针的帕子拿了出来,只见那血色微微变成深红带着一些紫黑色。 刘七巧有那么些医学常识,顿时睁大了眼珠子问道:“难道二老太爷是中毒了?有人要害他?” 杜若只皱着眉头点了点头,将那帕子又放回到了药箱里头,想了想又道:“只是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毒,敌明我暗的,倒是要想一些办法才好了,不然的话,只怕打草惊蛇了。” “你瞧着,二老太爷还有几天活头?” “我把过脉搏,身子还算硬朗,若是解了毒,再活十年二十年也不是没可能,而且这毒药是慢性的,近期也出不了人命,只能在她们没发现的情况下,看看她们到底是怎么下毒的。” 刘七巧顺势就坐了下来,捏着帕子想了半天,开口道:“早上我听外头服侍的丫鬟说,二老太爷平常都已经吃不了什么东西,只喂稀粥参汤之类的,这要是在白粥里面下点毒药,傻子都能吃出来了。” 杜若也拧着眉头思考,只是这件事情,还不能对杜老太太说,不然以她的个性,肯定先是不管三七二十一,大发雷霆一番,然后抄家查验,到时候只怕还没查到那个院子,下毒的玩意儿就已经被人毁尸灭迹了,做这种事情,还是的要讲究一个快字,就跟皇上发落英国公他们一个样,拿了证据,扣住了人,再一间间房的查,这样才能有个结果。 刘七巧托着腮帮子想了半日,蹙眉道:“先查一下这毒药到底是怎么喂进去再说。” 杜若和刘七巧在房中商定好了策略,便带着自己的药方去前头给杜二爷看。杜二爷是属于杜家的没有天赋形的选手,医术方面是半路出家的,当年他先是考科举,可结果考了好几回都没中举人,就跟着二老太爷学医,幸好杜家的名声是祖上留下的,他如今虽然算不上医术高明,但在金陵一代,也算是小有名气了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