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殿里,唯剩身体微颤的楚宴。燕王看了他一眼,想起那个令人糟心的梦境,忽然强势的拉过楚宴脖颈的锁链。 楚宴一个趔趄,竟直直的倒入了燕王怀中。 再次抬起头,他见到燕王勾起了他的下巴,脸上的表情完全唯我独尊。 “纪止云要来,你是怕了?” 楚宴的笑容一僵:“怎会?” “嗯?还撒谎?” 楚宴的眼底染上沉痛,一片凄楚之色,却什么话也不肯说。 燕王看得入迷,只觉他在周国待的那十年,变化真是太大了。 从令人厌恶……到让人万分生怜。 “离儿,只要你告诉王兄纪止云对你做过什么,王兄都为你报仇如何?” 而回以燕王的唯有沉默罢了。 燕王的脸色瞬间一沉。 [啊啊啊,你激怒他这是为什么!] [-v-皮一下嘛。] [……] [皮一下很开心呀!] [……] “原以为你讨巧了些,竟还是这般惹人厌恶,跪在这里,没寡人的吩咐,不许离开。” 淮月和陈周想要求情:“可王上,公子才大病初愈,这……” “闭嘴。” 淮月见燕王真的动了怒,只好讪讪的闭上了嘴。 楚宴低着头,无不顺从:“诺。” 燕王冷笑了一声,见他丝毫不觉悔改的模样,径直的站起身,同淮月一起离开了此处。 外面寒气扑面而来,燕王看着外面的红梅,忽然一阵心烦。 “去叫人把这东西砍了。” 淮月觉得纳闷:“可王上不是最喜红梅了吗?” 燕王压低了声音:“他竟然为了一个纪止云,这般忤逆寡人……” 淮月没能听清,一脸懵逼的看着燕王。 她虽未听清那句话说的是什么,可着实听见那醋坛打翻似的语气。 且王上……似乎不自知。 燕王淡淡看了她一眼:“寡人说砍了这些树,见着心烦。” “诺。” 燕王收回自己的眼神,径直的离开了这个地方。 那个梦境里,纪止云高高的站在阶上,梅花树之下。就这般冷眼看着他在雪地里,身下满是血迹斑斑,那些血溅在雪地上,就犹如这些红梅一般。 那么疼…… 他感同身受。 燕王想要楚宴朝他求救,但凡同他说上一句,他便会派了人将纪止云捉来。 不过一区区蝼蚁,本不需要这般操心。 奈何楚宴今日抵抗的态度,让他心甚烦。 燕王的脚步一顿:“……去给公子送些热汤。” 淮月眼睛一亮:“诺。” “还有,别说是寡人送的。” — 大殿之内,只剩下楚宴和那个斗篷人。 殿内静悄悄的,楚宴看向那边:“你是否有什么事情想同我说?” “哦?何以见得?” “你现在,不是应该告退了吗?”楚宴紧紧盯着他。 斗篷人笑了起来:“的确是这样,倒是我忘了。” 他一步步朝阶梯上方走去:“公子故意惹恼燕王,也是想支开燕王吧?” 楚宴自嘲的笑了笑:“有这么明显?” 斗篷人笑而不语。 等终于走到楚宴面前,他撩起楚宴脖颈处的寒铁链,低声轻语:“真可怜,仿佛燕王的一条狗似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