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过后,又有许多杂草冒了出来,葳蕤而生。 楚宴刚一起床,便听说了皇后来了旨意,说传召他入宫。 韦柯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十分震惊,心情紧张的领旨谢恩。 那边的宫人还笑呵呵的说:“皇后体谅公子体弱,说是今日就不必进宫觐见了,但明日是一定得去的。” “是。” 楚宴的态度显得很是恭敬,挑不出一点儿毛病。 等那位宫人走后,韦柯才紧张的望向了楚宴:“皇后怎会突然提起此事?还宣你进宫?” 楚宴整个人显得格外平静,一点也不见慌乱:“大约是察觉到了不对劲,不愧是皇后。” “可殿下不是说三日之内就要动手了吗?万一公子进宫被皇后抓住,还要挟殿下……” 楚宴看着他,露出一个笑容:“别那么紧张,若皇后真有这个打算,就不会恩准我明日再进宫了,她或许只想试探我。” 韦柯想了半天,也觉如此:“我是关心则乱,还是公子的脑子清明些。” 楚宴又回到了房间里去,静静等待着明日的到来。 他能做的,就是为萧允泽拖些时间,且决不能被皇后看出破绽来。 只是有一点…… 皇后为何下旨请了周珏进宫,而非周盼? 他的脸色沉了下去,自言自语的念道:“已经查出我是周盼了吗?” — 到第二天的时候,韦柯很早便准备好了马车在门外。 楚宴没想到继前日出宫后,又再一次进宫了,时间竟然隔得这么近。 等他坐上马车后,韦柯又细细交代:“公子去宫里,千万别逞强。” “嗯。”楚宴朝他露出一个笑容,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么麻烦韦柯,不花大量的心思,可是无法将他治疗成这样。 今日起雾,四周一片白茫茫的。 楚宴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,竟没多久就觉得马车停了下去。 楚宴还觉得疑惑,刚准备撩起车帘看看,便听外面的车夫充满恐惧的说:“公子,很抱歉,你得下车了。” “……你是什么意思?”他不信韦柯会对他不利。 车夫恐惧极了,边哭着边说:“我是受了威胁,我的家人还在那群人手上。” 听闻此言,楚宴的脸色变得难看,怎么三番两次都是车夫受了威胁,这群车夫都是一个地方产的吧! 他没有心情搭理这些,而是朝那边望了过去。 白雾茫茫之中,依稀站着一个人。 “周公子,请下马车吧。” 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 那边的人并未接话,只是对楚宴说:“周公子若再不下马车,我们只好强行请你下来了。” 楚宴脸色极沉,从马车里走了下来。 没过多久,他就感觉到自己脖颈间架了一把锋利而冰冷的利器。 “你们是皇后的人?” 那些人听到此话,发出了笑声。 楚宴的眉头紧蹙:“看来你们并非皇后的人了,但能知晓皇后下了旨意召见我入宫,除却聂家……便只有于家了?” “周公子还是不要猜测了!到了地方你自然知晓!” 这种情况之下,楚宴只好跟着他们一步步的离开。 太阳渐渐升起,等温度升高之后,雾气就逐渐消散。 这也让楚宴看清了他们这一群人,完全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,为首的男人脸上还有一道刀疤。 敢劫走皇后想见的人,看来聂靖云身后的人已经逐渐被勾出来了。 萧允泽的计策很有效,皇后身边的于将军一直说要回陵济,却在半道失去了消息,应当是被萧允泽的人迎面痛击,那位于将军恐怕是被挟持了吧。 聂靖云身后的人,大约是查到了这点,所以才没能沉得住气。 再等下去,真的要被皇后这个外强中干之人夺走皇位了。 楚宴不动声色的跟着他们走,很快就上了别的马车。 等约莫半个时辰之后,楚宴到达了那个地方。 从外面看,完全是一个荒凉的废宅。草木疯狂的长着,有些看上去比人还要高,房子也显得破旧,外墙也布满了青苔。 那边的庭院之中,还有一处长满了芙蕖的池塘。风一吹便像是吹皱了荷叶,泛起圈圈波纹。 “靖云,该你了,记得落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