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废了多大的力气都使不上力气。他折磨得自己太过,这具身体已呈现颓废之势,他活不长了。 蔺文荆见他这样,觉得昔日的纪家公子未免也太难堪、太狼狈了些。 他拉起了纪止云,对方的身体在微微发颤。 “方才,我似乎听到了燕王的声音,是他推了你?” 纪止云嗤笑:“若燕王真的想对我动手,就不是推我这么简单了。他没推我,我自己没站稳倒了下去罢了。” 蔺文荆嗯了一声,又问:“纪司徒何时回出宫?我也好同你一道。” 纪止云背过身去,一步步朝前面走了:“我还有事情想做,失陪了。” 蔺文荆站在原地,还觉得纪止云的举动好笑。 “难道……纪司徒也听说了大王像当年的叶公子,深迷其中了?” 纪止云的脚步一顿,没有说话,而是径直朝那边走去了。 蔺文荆看着这一幕,忽然心中闪过了些许奇怪的情绪来。 尤其是……他清楚明白的知晓了大王对他的感情之后,既觉得他们都得不到的东西,他却轻易得到了的暗爽,又有大王被那么多人觊觎的不爽。 蔺文荆不知自己是怎么了,继而也离开了这个地方。 — 楚宴回到宫中,还一脸的惊魂未定。 止烟老早便回来了,一看楚宴又是淋雨回来的,连忙去给他拿了件干衣服:“快快换上吧,大王才大病初愈,竟然淋了两次雨,怕是明日要生病。” 楚宴自回来后,脑子一直昏昏沉沉。 怕不是明天,今天就不舒服了。 “止烟,你去叫医师来,我有些头晕。” 止烟一看事情不妙:“诺。” 楚宴换了干的衣服之后,就躺在了床上,脑子晕晕沉沉,让他十分难受。 不知过去多久,楚宴忽然感受到有个冰凉的手掌放在了他的额头,对方手心的温度让他止不住的发冷。 一阵惊雷闪过,将楚宴的困意彻底惊醒。 他睁开了眼,发现眼前的人淋了雨,发带也松松垮垮的落下,那张温润的脸上沾染了泥泞,还在朝他温柔的笑着。 楚宴整一个哆嗦,刚好延迟的雷声骤然间轰鸣—— 怪吓人的。 “纪司徒,你来这里做什么!?” 纪止云痴迷的喊他:“叶霖。” “你疯了吗,看清我是谁!” “我看得清楚,在白天就看清楚你是谁了。”纪止云朝楚宴伸出了手,眼底带着渴望,“这一次,我比燕擎更早认出你来,你是有什么苦衷不能说出你的身份?” 楚宴全身的血液都要冰冷下去了,以至于让纪止云的手摸到了自己的脸。 粗砂感。 纪止云枯瘦的手指上也沾染了泥泞,一路过来已经干了不少。这会儿摸到了他的脸,让楚宴的脸上也被染脏了。 而纪止云的眼底露出了怀念:“温暖的,活着的,真好……” “你认错了。”楚宴硬着头皮说出这句话。 纪止云温柔的表情骤然扭曲:“不!我认错过你一次,绝不可能认错你第二次!你就是叶霖!” 他的手也不断用力,在楚宴的脸颊上留下了拇指印。 楚宴有些吃疼,这是什么?威胁吗? 仿佛他不承认,对方就要对他做出过激的行为一般。 楚宴直视纪止云:“之前以为燕王疯了,没想到纪司徒也疯了。不过燕王尚知自己是臆想,可纪司徒却疯得更厉害。” 纪止云逐渐松开了些力气:“霖儿,你到底有什么苦衷,你告诉我……告诉我好不好?” “我是齐湛!不是你们口中的叶霖!” 纪止云站起身来,在床边低下了头。 因为他凌乱的长发已经披散下来,这让楚宴看不清他的表情。 又是一道惊雷闪过,剧烈的强光,让楚宴一瞬间看清—— 很危险,得跑! 楚宴头疼欲裂,他知道自己应当是得了风寒,却来不及顾及这个。 他从床上起身,想要从这屋子里跑出去,却被纪止云给抓住了手臂。两人纠缠不休,到最后楚宴竟然一个没稳住自己,朝纪止云压了过去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