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你说过的,不记得了?” “你生辰那日,在我……”和峤顿了顿,伸出白皙的指尖将手中的紫苏叶细细展平,换了说法,“暖玉吊坠,想起来了吗?” 他几个词一提醒,嘉歆便想起来当时他是说过他不日便要离京,只是那个时候她完全没有在意,将注意力都放在了他前半句话上了。 嘉歆反应过来对方早已告知,偏她……没放在心上。 她不由得有些尴尬,挠挠头,悻悻道,“啊,原来是这样。咳咳……”她轻咳几声,试图掩饰不自在。 和峤将昨日已晾晒好的药材一一收起,将自己的广袖在嘉歆面前晃了晃,示意她抓住,一边与她细说道,“嘉歆,你可知自我师从青松大师学习医术起,便以我微小之力救助天下百姓为荣,从我得知边境爆发时疫时,我就进宫向皇上请了这道旨意,这一天我向往已久了。” 嘉歆用力点头,小小的脸蛋上满是坚定,“我明白,和峤哥哥。” 她的父亲白衍安,也是这样一个人啊。 和峤在墨砚端来的铜盆中净了手,拿起一旁的帕子细细擦干,才示意墨砚退下。 他微微下蹲,扬起头,细细的看着嘉歆,郑重道,“所以嘉歆,等我回来好吗?” -- 室内暗香满盈,嘉歆坐在桌前,捧着腮怔忪着,那日和峤让她等他,她没有回答。 距离上次嘉歆去景和院,已经过去了三天。 今日,和峤便要离京了。 嘉歆抬手摸摸自己眼前的锦帕,前几日她已经能隐约看见一些光亮了,有时晨起还能看出采月的轮廓,她抿抿唇,期待着今日能看清的再多一些。 嘉歆想,再多一点,只要再多一点就好了,让我能看清和峤的脸,只要一会儿也好,她不想思念他时脑海中连他的样貌都没有。 “嘉歆,你收拾好了吗?”白景旭扣了扣门,询问道,“该出发去国公府了。” 和峤今日从国公府启程前往边境。 嘉歆将桌上的玉佩放进怀里,应声道,“哥哥,你进来吧。” 白景旭推门进来,牵着嘉歆小心翼翼的引她跨过门槛,到了府门口,马车早已侯在那儿了。 白景旭扶着她上去,吩咐车夫,“国公府,往角门。” 半刻钟后,和峤闲闲的倚在角门处,望着渐行渐近的标有将军府标志的马车。 他想起那日嘉歆的沉默不语,眼中有些失落,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少女,心中思绪万千却不知从何说起。 白景旭扶着嘉歆下车,抬头看见和峤,疑惑道,“子仪,怎么只有你在此?” 一旁墨砚笑呵呵道,“白公子。”他不是也站在这儿呢吗? 和峤笑笑,“按照圣旨上的时间,我已辞行了。” “呃,难怪你突然让人来信说是往角门处。”白景旭恍然大悟,原来是他们来的时间不对。 和峤也不解释,只看向嘉歆,知道她自失明后不愿见外人,送行时人多阵仗大,他自然不想让别人看见她。 他行至嘉歆面前,温雅笑道,“嘉歆,我已耽误了不少时辰,即将启程了,你……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话?” 嘉歆抿唇,道:“有,和峤哥哥,我想看看你。” 和峤一怔,不明白什么意思。 嘉歆伸手拽下眼前锦帕,心中期待,仰头睁眼看向和峤。 和峤低头,深深的看着她眼中他的倒影,暗叹果然是极美的眼睛。 不料嘉歆眼一弯,嘴一瘪,沮丧道,“还是看不见。” 她知道和峤时间不多了,也不再纠结,伸手揪着他的衣角,红着眼问他:“和峤哥哥,你回来后能让我看个够吗?” 这话儿说的,一旁白景旭与墨砚都控制不住的笑了,和峤耳根迅速泛红,微微弯下腰,认真道:“一定。” 说罢,他替嘉歆系上锦帕,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,转头再对景旭深深的行一离别礼,便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。 嘉歆听着马车行驶的声音越来越远,越来越轻,心中默道,我等你回来。 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 怎么说呢,其实嘉歆的性格呀,不仅是因为眼睛失明的缘故,还有就是情窦初开的年纪,在心仪的人面前有点放不开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