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乎意料的是,陆家依然没有松口,只说要退娃娃亲。 谢陆两家本就是世交,这门婚约乃谢老侯爷与陆老太爷共同商定,如今陆家急不可待要退亲,永安侯府也不是上赶着要逼陆桐进门,不免有些怒了。 大暑天气本来就容易上火,荣氏心疼地给老太太擦脸,因为这事,老太太彻夜难眠,精神疲惫,难有以往威严。 想着再过不久便是老太太生辰,荣氏提议热热闹闹举办一场,去去病气。 老太太有些不情愿:“石哥儿还有不久就要回来了,我早已想好推迟一个月,到时候大家伙都在,岂不和和美美的。” 荣氏秀眉微蹙:“我又如何不知道自然是一家子都聚在一起最好,可陆家这档子事弄得满城风雨,咱们安安静静的不作妖,可保不齐外头心思活泛。我看还不如该吃吃该喝喝,让那起子看看侯府的气派,歇了他们气焰。” “四媳妇,你是个好的,”谢老太太又道,“可石哥儿那头怎么办?他信里说好要给我拜寿,如今……” “媳妇儿也实话实话吧,大公子此时回来大老爷是高兴的,可四公子那边做何想?上京的路长着呢,没有一两个月赶不回来,您安安心心过寿宴,四公子亦不受干扰地去赶考,大公子再在此时回来,岂不美哉。” “说得对,既如此,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。” “我办事您把心放回肚子里。” 荣氏笑眯眯地递来一碗川贝雪梨,老太太张口喝了,不疾不徐道:“本来这话就算你不说,也有人说。” “老太太说笑了,由谁来说都是一样的,手心手背都是肉,您还会偏了哪个不说。” 谢老太太笑了出来:“平常百姓之家,一个肚里出来的尚且有两种对待之法,更何况不是自己的孩子呢?但我不会阻挠什么,她难得有个孩子,而且对前头的孩子也算恪尽嫡母之则,于情于理她都没错。” 荣氏立刻低头,谢老太太拍拍她的手道:“这是我的院子,除了二房那窝蠢的,还没有谁敢在这放眼线,说了便说了,不要紧。” “老太太……” “夹在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间委屈你了,你不用担心,瑾儿和烟烟我都是看中的。” 荣氏眼角沁出眼泪,老太太道:“好端端的哭什么?” 收住泪水,荣氏欢喜道:“那媳妇儿下去给您操办宴席了。” 等荣氏走后,程大娘不由出口,“四太太着实为难,还得自己出面做恶人。” “跟了我许多年,反而蠢了。”谢老太太取笑。 程大娘脑子没转过弯来,瞧着她不甚明白的神情,谢老太太自顾自靠在枕头,出声提点:“四房一向与世无争,荣氏主动跟我说这个,不就是提醒乃大房的那个逼迫,她此举分明不得已。我猜得到幕后之人是谁,大公子又怎么猜不到。” 程大娘暗自咋舌,而谢老太太闭目修养,静候生辰到来。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四太太办事利落,没几天就将所有的章程布置好,府里另僻了一座小院专门安置贺寿的人与物。绕是如此,事情依然应接不暇,不得已各房各院都空出人手帮忙。 主子们也要表份心意,都找些活计做。 谢郁离分配到的任务是写请帖,四太太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