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竟趴在书案上睡着了。 文书有些散乱的摆在案上,蔺伯钦的官帽搁在一旁,端砚上的毛笔笔尖还有些湿润,想必是才睡着不久。 楚姮轻轻将食盒放下,蹑手蹑脚走到他跟前,仔细打量蔺伯钦的眉眼,越看越觉得丰神俊秀。 哎,她在宫里怎么就没见着比他皮相好的男人? 若陈太师的儿子陈俞安也长得这般赏心悦目,说不定她就凑合凑合,不逃婚了。 楚姮正感慨着,却发现蔺伯钦的手肘下压着纸张。 她抬手轻轻的将纸抽出,定睛一看,是几张女尸验状。 “冷秋月,秦安县曲水人。于业平二十五年七月十六日巳时三刻东门树林发现,侧卧。身长五尺一寸,发长二尺二寸,足长八寸,左额一处擦伤,背部、胸腹皆有血障,脖间指印淤青,致命伤为口鼻窒息……杨葭,沣水县佩宏村人。于业平二十五年七月八日午时佩宏村枯井旁发现,仰卧。身长五尺三寸,发长三尺,足长九寸……致命伤为口鼻窒息。杜娇娇,清远县城人……” 楚姮刚浏览完毕,就见蔺伯钦扶额醒来。 他看到楚姮有些怔忪,皱了皱眉:“你怎来了?” 楚姮将尸格一放,没好气的说:“怎么?怕我坏了你和叶芳萱的好事?” 蔺伯钦不悦道:“好端端地,你提她做什么?” “你当我想提么。”楚姮冷哼一声,“方才过来给你送梨汤,在衙门口碰见她了。人家给你做了清炒莲藕,茭白烧肉,看着可好吃了呢。” 蔺伯钦顿了顿:“我已吩咐衙役将她拦住。” 想到叶芳萱大夏天在那吃闭门羹,楚姮忍不住好笑。 她嘴上却酸溜溜的说:“人家娇滴滴的小姑娘,被你拦在外面,这会儿子太阳这么毒,可别中暑了。”蔺伯钦从她手中抽出尸格,仔细叠好:“那是她的事。” “啧,真不会怜香惜玉。” 楚姮见书房里没凳子坐,干脆双手一撑,坐在书案边儿上。 蔺伯钦见她又没规矩,蹙眉道:“身为女子,怎能如此粗蛮,快下来。” 楚姮托腮,朝他无辜的眨了眨眼:“这里没有可以坐的地方,我大老远给你送梨汤来,双脚好痛。”说到这里,楚姮起了调侃心思,目光在蔺伯钦身上徘徊,“啊……难不成夫君是要我坐你腿上?” 蔺伯钦:“……” 果然,每次听到楚姮叫他“夫君”都说不出好话。 正文 十四章 楚姮嘴上逞了能,心情格外愉快。 她指了指食盒里的梨汤:“喝吧,这次味道保证好。” 蔺伯钦揭开食盒盖子,不禁迟疑了一下:“甜的?” “甜的好吃。” “我不爱吃甜。”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