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把青铜长剑。” 邀月提起裙摆站起身,拨开珠帘,带着蔺伯钦一行往里屋走。 里屋里的陈设十分简单,就摆着一张大圆榻,坠着粉红色的纱帐和金线,看起来十分旖旎梦幻。隔着层层纱帐,里面隐约显出一个人影。 蔺伯钦走上前,抬手撩开纱帐。 但见吴光弼只着了一条袭裤,双目圆睁,脸色青紫,肋骨至心脏处插着一柄古朴的青铜重剑。身子底下全是血,因为天气严寒,此时已经凝固成了暗红色。 谁人竟敢刺杀朝廷命官? 蔺伯钦脸色一沉,抬手招来仵作薛遥,让他检查一番。 就在验尸的档口,顾景同带着赵琦、蔡高义走过来,他对蔺伯钦道:“昨夜三位大人都在一处,约莫子时才分开。卯时邀月才发现吴大人身死,因此凶手作案时间只有丑时和寅时。” 蔡高义脸色很不好,不知是因为吴光弼死了,还是因为朝廷的问责。 他看向蔺伯钦,叹道:“不管怎样,这件案子一定要尽快查清,我明日再给上头递折子……估计……哎,估计清远县这次是难辞其咎了。” 蔺伯钦何尝不知道。 但他却不惧,而是道:“当务之急,是找出杀害吴大人的凶手。” 至于贬官还是问责,都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。 蔺伯钦又问了问吴光弼的两个随从,二人吓的牙关打颤,说的话也没任何有用的信息。关键人物全都抓瞎,蔺伯钦也不知从何查起,正皱眉思索着,就见薛遥将凶器青铜长剑呈上:“启禀大人,吴大人遇刺时间应在寅时三刻左右,这柄长剑穿破肺骨,乃致命伤。” 蔡高义皱了皱眉,总结道:“既如此,找到这柄剑的主人,就能找到凶手了。” 蔺伯钦看着这柄剑,眸光晦暗莫名。 剑很眼熟。 若没有记错,萧琸便是背着这样的一把青铜长剑,边缘刻着鱼鳞一样的花纹,寒光毕露……但,这仅仅是怀疑。天下游侠无数,铸剑师更甚,谁敢保证这柄剑是萧琸的呢? 因此,他迟疑道:“蔡大人这番话有失偏颇,也许这柄剑的主人,与此事无关。” 蔡高义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武断,可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,他摆了摆手:“不管怎样,这把剑的主人都与本案有莫大关联,希望在朝廷的罪罚降下以前,蔺大人能快些破案。不仅仅是为了替吴大人伸冤,更为了保住你我的乌纱帽!” 他说完,又看了眼吴光弼的尸体,叹了叹气,拂袖离开。 自己仕途本就坎坷,如今好不容易陪同监察御史出巡,结果监察御史被人给砍死了,他蔡高义,简直是流年不利,流年不利啊! 这话不用蔡高义提醒,蔺伯钦也明白。 他将后续处理的事务交给顾景同,便吩咐胡裕和杨腊,去找萧琸来衙门。 两人是见过萧琸的,在春二姐的黑店客栈,还多亏了萧琸出手相助。 胡裕和杨腊对视一眼,迟疑问:“难道大人是怀疑……” 蔺伯钦沉着脸摆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:“不必惊扰旁人,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