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是朋友吗?”肖芊芹重复着问。 “……” 厉风正想发脾气,却发现她声音不太对劲,发着抖,好像还带点哭腔。 他顿时醒了半分,“你怎么了?” “我们是朋友吗?” 厉风无奈地长吁一口气,“是。” 肖芊芹这才继续说:“那你能不能过来陪陪我?” “你开玩笑吧,三更半夜的,我怎么去你们女生帐篷那边,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。” 被拒绝了,她很低落,“那……算了吧,没事了。” “你先说你怎么了。” “我没事的……不打扰你休息了。” 她的声音听起来一点不像没事的样子,好像经不起风吹雨打的浮萍,无助又脆弱,厉风联想起她今天那些异常的表现,实在放心不下,自己现在要是对她袖手旁观就太没义气了。 “好了,你等等,我现在过去。” 一分钟后,厉风静悄悄地走到肖芊芹的帐篷外,小声叫她。 肖芊芹小心翼翼地将帐篷拉开一条小缝,厉风艰难地就着那条小缝钻进里面。 手电筒的灯光将宅小的空间照亮,她的脸上果然挂着两条泪痕,眼睛也红通通地泛着水光。 厉风微微一怔,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哭了。 到底什么事情,能把她一个刀枪不入的金刚芭比吓成这样。 肖芊芹先是向他表达歉意,“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……对不起……我一个人太害怕了,又不知道找谁才好,只好找你陪我说说话……” 厉风打断她的话:“行了,不用说对不起,我没有怪你。” 肖芊芹抿了抿唇:“谢谢你。” 厉风安慰她道:“外面一直点着篝火,蛇不敢靠近的,就算它来过,也钻不进你的帐篷里,所以没什么好怕的,赶紧睡吧。” 肖芊芹低下头,喏喏道:“我也是这么跟自己说的……可我还是怕。” 厉风不解,“为什么这么怕蛇?”印象中的肖芊芹可是个勇敢无畏的女战士。 “很小的时候,被蛇咬过一口,然后……”也许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,她说到一半就没声了。 厉风明白了,她这是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。 儿童的心灵比较脆弱,那时候受到的一些伤害,在现在看来或许不值一提,可对那个时候的他们来说,却能留下深刻的阴影,甚至影响一生。 厉风不知道肖芊芹孩童时期被蛇咬时发生了什么事情,不过看她吓成这样,阴影肯定不小,还是不要硬逼她回忆吧。 厉风拍拍她的肩膀,以示安慰,“你睡吧,我在旁边看着,不会有蛇的。” “啊,那你不睡吗?” “等你睡着了我再回去睡。” 肖芊芹摇头像筛糠,“不行……我做噩梦醒来,又只有自己一个人,会更怕。” 厉风揉了揉太阳穴,服了她:“那我今晚不睡了,总行了吧。” 肖芊芹没想到厉风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自己无理的请求,感动得鼻涕眼泪一把流,“教练,你真是好人,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,叫我做什么都行。” 厉风冷淡道:“别说那么煽情的,少给我惹点麻烦就行了。” 见他脸上显有疲色,肖芊芹很过意不去,思考一番后将薄被掀开一角,“你跟我一起睡吧。” 她没有别的意思,纯粹想给厉风找块能舒服地躺下来的地方。 厉风却反应很大,坚决不肯,“你自己睡就行了,别管我!” 肖芊芹怎么好意思自己睡卧铺,让大恩人坐硬卧。 最后她也放弃了被子,爬出来坐在厉风边上,跟他一起盘腿打坐,闭目养神。 旁边有个活人在,安全感增添了不止一倍,这回肖芊芹很快就睡着了。 厉风听到旁边传来轻轻的鼻鼾声,忍不住腹诽:刚刚还说害怕呢,一转眼就睡着了,你是猪吧! 没过两秒,肩膀上一重,她半个脑袋都压了过来。 厉风偏头看她,静静打量。 这个角度看不见她的双下巴,她光洁的额头和姣好的五官近在咫尺,恰到好处。 肖芊芹的皮肤很水润细腻,让人忍不住想掐一掐。她双眼微阖着,长长的睫毛像扑朔的蝶翼,衬着眼底那枚痣印更加栩栩如生。 乌黑长发如瀑布般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