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的私房,这些年攒的加上姨母自己的嫁妆,够供你好几世的了。”夏氏笑着点了点她的额,“姨母答应你,只给到你出嫁,你嫁作妇人后,便不再贴你银钱了,可好?” 泪水涨得眼眶发痛,沈婉柔强忍着,咧着嘴笑:“姨母最好了。” 从冯府回来的路上,沈婉柔一面坐在车里听熙春在一边絮絮叨叨,一面若有所思,紧紧抱着怀中的木匣子。 怎料稳稳前行的马车骤然向一边调转方向,车里的两人猝不及防撞上了车壁,一时间疼得眼泪汪汪。 不明情况,沈婉柔正欲出声询问时,一道清润悦耳的男声带着些歉意响起:“在下谢璟言,方才骑在马上冲撞了阁下的车座,实属无意,不知阁下是否受伤?” 在那道熟悉嗓音响起来的一瞬间,沈婉柔便僵住了。 这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,就像是咬了一口的点心突然就掉到了地上,像是期待了许久的好天气刚一出现就突然下起了雨,像一个自己曾经喜爱的玩意儿,亲手将它掷在地上,摔个粉碎。 她小时候救过一只受伤的白鸽,它伤好后,她明明知道要放它走,可分别的时候,却是那样不舍。 “阁下可有受伤?”车外的男子又问了一遍。 沈婉柔深吸一口气,语调平平,难辨悲喜:“无事。” 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字,可落入立于那车两步之外的谢璟言耳中,却掀起了轩然大波,他急急走近:“婉柔?是你吗?” 沈婉柔不理,径自对外面吩咐:“刘叔,重新上路吧。” “婉柔!”这次是肯定的语气,车外男子甚至激动得以掌抵住马车,“我并未变心,只是……” “谢公子!”她冷漠打断,“过去的事情,自那纸退婚书送来沈府时,我便全都忘了。今后你我二人再无分毫关系,还请公子你不要胡乱攀扯。” “婉柔,你听我解释!”车外人固执地不肯让开,已引起过路行人的频频侧目。 “让开。”沈婉柔始终端坐车内,未看他一眼,“若是谢公子今日执意挡路,可得好好想想你那待字闺中的未婚妻,想想你们长兴侯府的名誉!” 言毕,再不多说废话:“刘叔,我们回府。” 今日情绪几经起伏,沈婉柔只觉心中郁气难抒,回府后,吩咐了熙春给她拿了桃花醉来,便将屋里婢女都遣散了出去。 一开始本只是想小酌两杯,放纵一下。哪成想这桃花醉入口甘甜,并无辛辣之感,遂一杯接着一杯饮了起来,没个节制。 这酒喝时温和,喝下后却后劲极大。等她反应过来不对劲时,已脸似火烧,脑海中一片昏沉,隐隐作痛。 “唔……拂冬……”她扶着脑袋出声,想提高音量,奈何出口的,却声若蚊蝇。 光影斑驳中,一个高挑身影靠近了她,她嘻嘻笑:“拂冬,一会儿不见,你怎长得如此之高大了?” “拂冬”没有应声,只站在她身旁垂头看着她。 她有些急:“拂冬,愣着干什么呀!快……扶我去床上……嗝~”说完,还没忍住打了个酒嗝。 “拂冬”闻言还是没出声,但却一手绕过她腿弯,一手环住她的腰,将她一把抱了起来。 “拂……拂冬,你力气可真大……往日里怎的都没看出来……嗝~”她说着,顺势还摸了把“拂冬”的脸,随后还拍了两下。 “拂冬”僵了几瞬,最终还是稳稳抱着她走向了床榻。 被安放于柔软的榻上后,她迷迷糊糊感觉到“婢女”替她脱了鞋,又将被子扯来,搭在了她身上。 隐隐觉察出身边人做完这些琐事便转身要走时,她有些惊慌,一把扯住了“婢女”的袖子: “拂冬,今晚给我守夜吧。” 站在一旁的“婢女”沉默着。 在白日经历了与姨母相见,又好巧不巧碰上了退婚负心汉后,如今连一向顺着自己的婢女都不再听她的话,沈婉柔委屈得不行,眨巴眨巴眼,便马上泪盈于睫:“拂冬,你就陪陪我嘛,我今日心情不好……” 手中的衣袖没有继续抽离的痕迹,沈婉柔略微得到一些安慰,开始一点点倒着苦水:“今日我碰见谢璟言了。” 坐在脚踏上的陆铭闻言挑了挑眉,却并未出声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