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边吩咐着,还一边不住地难受咂舌。 直到咕噜噜喝完整杯六安瓜片,方才分外幽怨道:“这是哪个哪个厨子做的?也忒难吃了!” 陆铭:“是我自己……” 眨了眨眼,她一脸撞了鬼的神情:“哥哥亲自下厨做的?” 右手虚虚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,他低垂着眼,耳根泛红:“嗯。” 糟糕!无意间竟是伤了兄长的心,这可如何是好?稍一思量,她立时下了决定,壮士断腕般一拍桌子:“念念刚刚只尝了一小口,还没品出味儿呢。或许再吃两口又不一样了呢?嘿嘿。” 说着,右手即轻颤着重新握上玉柱,夹了几根面条复又送入嘴里。 嗯,第二次吃是不一样了。更难吃了!! 无法想象如此霁月风光的兄长手下竟能做出如此惨绝人寰的吃食,其对进食者的折磨,简直堪称残忍。咸极酸极甜极辣极,味道实在令人窒息,可她面上偏偏还不能泄露丝毫苦楚,唯恐打击了坐在一旁目光殷切的男子。遂用尽了全力挤出个笑来,连连点头赞许道:“唔,好吃!念念好喜欢,还要再吃呢。”边说,边又夹了一筷子往口中送。 见小姑娘吃得这般满足称意,男子弯了一双眉眼,柔声哄道:“念念爱吃便好。莫急,慢些吃,都是你一人的。”顿了顿,加上一句:“若是念念喜欢,日后我常常做与你吃。” “咳咳……”少女听后心中一惊,倏地就被嘴里艰难咀嚼的面条呛到,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,一面咳着,一面在心底暗自垂泪,只觉自己未来的生活瞬时就变得一团漆黑,暗无天日了。 虽晚间的一碗面给沈婉柔造成了巨大的身心创伤,但这个生辰有陆铭时刻体贴相伴,大体上还是美好且温馨的。 饭后两人梳洗过了躺在榻上,缩在他怀中听着他胸口处一下又一下稳健的心跳声,便已让她幸福适意得不行。忽地,身下的男子贴近了她耳畔,低低道了一句:“念念,生辰快乐。” 等了一晚上的话此时终于从他口中听见了,她又是欣喜又是不满,要将这等了良久的债加倍讨回来,故一仰头,目露茫然地问:“哥哥方才说什么?念念没听清呢。” “念念,生辰快乐。” “啊?什么?”她侧了侧耳朵,“哥哥声音怎么忒的小,听不见呢。” 看出了她的狡黠,刮了刮她鼻尖,他扬唇:“调皮。” 反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,在他面前被戳穿得多了,她也练就出来了,现下自如得很:“既然今日是念念的生辰,那哥哥答应念念一个心愿可好?” 摸了摸她的发,他笑得宠溺:“说罢。” “念念……想开间医馆。以兄长的名义。”她咬了咬唇,神情认真,“这个念头,念念已想了许久。哥哥官场所为,其实多是正义之举,进谏推行的朝政,也悉是利民之策。可是百姓们都不明白哥哥的善行与功绩。” “倘使哥哥不愿做与旁人看,那便交由念念来吧。”她一字一顿,说得很慢,“医馆由念念定期坐诊,将每月盈利分出大半,月末时义务收治些贫苦人家,可好?” 覆于她脊背的手稍稍收紧,一颗心因着她所说所言而剧烈震颤着,耳边是晨钟暮鼓也似的嗡鸣,他听见自己嗓音绷得很直:“好。” 一直以为她还是个总也长不大的孩子,可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会从她口中听到这些,听她坚决地说要为他赢得美名,听她说心底有此念头已久,听她细细说该如何徐徐图之,最终将目的达成。 如此真心,怎能教人不动容? “哥哥觉得,念念的法子可还能行?”一双乌溜溜葡萄眼里尽是他的身影。 “很好。”胸臆间骤然就被她点燃了一把火,不是由欲而生,却比那发之欲念的邪火更令他难以自持。 “那……念念再许一个心愿,可好?” 他定定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