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线蛊进入人体后,会分泌毒素,也得过上一段时日,中蛊之人才会被蛊主操控。总之,不必担心,蛊若真有那么好下,早已泛滥了,随随便便就能蛊惑人心的话,还有什么事情办不成?” 听到蛊虫进入人体才会发作的时候,苏砚不由偷偷瞥了苏既明一眼,被苏既明瞪回去了。 苏既明清了清嗓子,道:“你倒是了解的透彻,怎么,吃过苗女的亏吗?” 张希汶笑了笑:“我祖母就是很厉害的苗女。在岭南,异族通婚并不少见。” 苏既明有些吃惊。 很快,马车驶到了大牢。狱卒苦着脸告诉苏既明:“大人,打了两天了,他不承认自己还有同伙,怎么打都不肯供。” 苏既明摆摆手,让狱卒带路。 卜天已经被人上过刑了,为了逼他供出是否还有别的同伙,他被鞭子抽的身上几乎没一块好肉。 苏既明站在牢门外,并没有立刻进去,恍惚间有点走神。 说起来,他和卜天倒是有些缘分的。那时他得知自己落到了乌蛮人的手里,想要隐藏身份,他脑海中蹦出的第一个人就是卜天。那会儿卜天刚刚逃走没多久,官府正在通缉他,谁也不晓得他躲在什么地方。卜天是一个很好的用来伪装的身份,正好他又会说苗语,再合适不过。 苏既明的心眼跟肠子似的弯弯绕绕,直接说自己是被朝廷通缉的乱党不合适,真正的乱党怎么可能见人就说?于是他就说自己是苗族商人,半遮半掩说自己得罪了人,迂回婉转地拿一些他所知道的卜天的事往自己身上套。如此一来,假使乌蛮族人对他的身份存疑,找人去打听,也很有可能以为他是隐藏身份的卜天,而不是汉人。 “公子?”苏砚见苏既明站在牢房门口迟迟不动,不由轻轻叫了一声。 苏既明回过神来,一步跨进了牢房。 被五花大绑的卜天抬头看了眼苏既明,神色警惕。 “苏大人。”狱卒们纷纷向他行礼。 卜天对朝廷官员显然深恶痛绝,听众人管苏既明叫大人,恶狠狠地朝着苏既明啐了口含血的唾沫,用苗语骂道:“畜生!” 立刻有狱卒上前狠狠给了卜天两鞭。那卜天倒也是个硬骨头,都被打得没一块好肉了,却不吭声,只是死死瞪着苏既明,那模样恨不得扑上来把他给撕了。 苏既明心道:有勇无谋! 这卜天年纪轻轻,当初聚众作乱,估计也就是一时冲动,没有谋划,也没有考虑后果,纠集了一些人咋咋呼呼就冲进官府去杀人了,结果败得也是干干脆脆,没两天就叫人给镇压了。不管他有什么苦衷,对于这样的人,苏既明都很是瞧不上。想造反,若是造到了占地为王的份上,或是让朝廷重视你安抚你,那就算你有本事;可早上拍了下脑门晚上就大大咧咧带着人去打架,还让人打趴了,则完全成了一出笑话,且是害人害己——那些跟着他造反的人,是信了他,真以为能自己占山为王过上好日子的,结果全把命丢了。没有这个金刚钻,非要揽这个瓷器活,有时候才是最大的造孽! 苏既明心念一动,心中已有了计较,佯装生气地从狱卒手里接过鞭子:“你们都出去吧,让我来审他!” ☆、 第十二章 狱卒们面面相觑。看不出来,这苏大人长得白白净净,却是个睚眦必报的主,刚才卜天啐了他一口,他就要亲手讨回来。 众人都听苏既明的话,纷纷退出去了,苏砚和张希汶没有走远,就站在大牢门口守着,以免苏既明遇到危险。不过卜天被绑得像根萝卜似的,他也伤不了苏既明。 苏既明故作凶神恶煞地一挥鞭子,指着卜天道:“你刚是不是骂我了?你骂我什么呢?以为用苗话骂我就听不懂?有本事你再骂一遍呀!” 卜天恶狠狠地用苗语又骂了一遍:“畜生!我日|你娘!” 苏既明冲上去气急败坏地踢了他一脚:“说汉语!我知道你会说汉语!有胆子你骂点我听得懂的!” 卜天眉头一动:哦!这新来的汉人官员听不懂苗语! 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