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怕是他自个不乐意要那位置呢。” 隋氏愣住,失笑道:“你说的对。若是他愿意,早在去年皇帝生病的时候就有所行动了。权利面前尚能守住本心,女婿这次还真是令为娘更加刮目相看……” 白若兰无语,心情有些凝重。 第二天,靖远侯送来信函,欧阳穆嫡亲二弟欧阳岑的长女欧阳春要进京,想让黎孜念和白若兰捎带着一起走。 黎孜念盯着信函,眼底流露出一丝冷意。这些年噩梦的困扰,真真假假,虚虚幻幻,编织成一段诡异的人生,或者说另外一个黎孜念的一生。他活在其中,痛在其中,生不如死。 造成这一切的是什么? 除了他曾经的幼稚、单纯、冲动以外,还有这一张张分外亲近的脸,母后,舅父,兄弟……最终化成白若兰越发冷漠的穆光光。 不、这不可以……谁都不能拆散他和妻子,谁也不可以…… 若那是一场梦,那么就确确实实是一场梦吧。 他击碎它,不允许这一切变成现实。 事已至此,白若兰清楚进京难以避免。她开始整理行囊,准备随时启程。 入夜后,便是他们夫妻二人的时光。 黎孜念近来越发粘她,倒是有些越活越小,像个孩子。除了身体上致力于满足于她的所有需求,精神上也要求必须连为一体,每日不管多忙都必须交流,他甚至数着字数,不让她敷衍了事。 真是比孩子还事多! 还动不动就让她发毒誓一辈子不许离开他,不许不理他,真是够了! 过年的时候,白若兰又怀孕了。黎孜念做主先让她安胎,拖个三四个月再走。团团圆圆在王府过了五岁生日。 两个男孩已经变成淘气的小大人了,团团好动,整日里闲不住,一个瞅不见就能从树上掉下来磕破了胳臂。圆圆腼腆一些,哥哥一犯错就转脸跑去告诉娘亲。 最小的恩恩不到两岁,扭着小屁股到处追着两个哥哥们跑,却是没人爱搭理他。 欧阳春五月底抵达荆州,随同白若兰夫妇一起上路。 她过了十一岁生日,算是十二岁的大姑娘了。身段高挑,眉眼靓丽,皮肤润滑,举止温婉大方,笑起来的样子柔和可爱,倒也是不招人讨厌。 不过白若兰这些年见过的姑娘多了,十个人里面五个惦记着她的夫君,每次遇见小女孩的时候,早就生不出什么怜爱之心。 黎孜念表现的分外冷淡,一副长辈待小辈的态度,暗地里却是多追加了妻儿的侍卫,恨不得将两家分的清清楚楚,干干净净。 黎孜念这种做派,白若兰反倒是不好冷了欧阳家的姑娘。白若兰算着辈分,黎孜念和欧阳春的祖父是表兄弟,难不成要让欧阳春叫他祖叔叔? 白若兰尚未想清楚,黎孜念已经定下辈分,道:“春姐儿就叫我祖叔叔吧。这是你祖婶婶。”他指了指旁边胳臂上包裹着一块白布的团团,说:“定轩叔,定诚叔,还有定信叔叔……” 恩恩看到父亲在指着自个,放下了手里啃着的苹果,嘴角流下来一流哈喇子。 白若兰一阵汗颜,辈分大也不能怪他们啊…… 欧阳春一怔,倒是乖巧的应了声。 欧阳春是靖远侯府嫡长曾孙女,又是在老侯爷身边长大的,身边妈妈婆子们一大堆,都是有些分量的人。其中一个王嬷嬷,私下里就忍不住和姑娘抱怨道:“这静王爷可真够不怜香惜玉的,王妃明明是将东边的荷花苑腾了出来,偏偏让静王爷给占了去。现在这紫藤苑是王府最西边,离着那头还隔了湖,光是每日走过去想给王妃请安都费了劲。” 欧阳春皱起眉头,说:“王嬷嬷,静王爷肯捎我们是念着曾祖父的情谊,这些话出了门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遍。” 王嬷嬷撇下唇角,见屋里并无外人,直言道:“春姐儿,我们这次进京,姑娘很多事情应该是知道的吧。我瞅着王妃这是拿捏王爷给我们脸色看呢。” 欧阳春垂下眼眸,若有所思。她从小在祖父身边言传身教长大,自然晓得作为欧阳家嫡长曾孙女的责任义务,更何况她的命理被高僧曾做过一番推断,这一世是逃不过的凤命……本来曾祖父打算再养她两年,然后送到宫里陪皇后娘娘,可惜近来却是四皇子染上怪病,怕是命不久矣。 曾祖父决定让她提前入宫,之所以会故意等着静王爷一起上路,也是为了让静王爷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