沁琬转了过来面对着自己,大手抚上她湿润的脸庞,疑惑地问,“这是怎么了?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?难道连朕都不许说你两句?” 这张总是漾着娇美笑容的脸蛋,实在是不适合沾染泪水。 苏沁琬抽抽噎噎地揽着他的脖颈,将身子贴近他的胸膛,在他耳畔娇娇地哭道,“嫔妾都快被吓死了,还以为、还以为以后再也见不着皇上了!” 赵弘佑轻斥,“胡说什么!朕不过才几日不曾来,怎么就让你生出‘再也见不着’这样的念头来?朕瞧着你不只小性子,还大气性、恃宠而骄!” “才没胡说!那只大黑猫那样凶,连徐家小姐都被它伤着了,它还凶狠地朝嫔妾扑来,要不是杜夫人出手相救,嫔妾早就没命了,都没命了还怎么见皇上?”苏沁琬边哭边反驳,“再说,恃宠而骄,那也是皇上宠的!您不宠,嫔妾又哪来的骄?” 赵弘佑先是被她话中所带的惊怕之意触到了心底的柔软,可听到后面,她居然在哭泣的同时还记得耍性子反驳自己,一时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,忍不住捏了怀中女子腰间软肉一把。 “如此说来倒是朕自作自受了,好吧,为了不让爱嫔再骄,朕以后还是不宠了吧!”一面说还一面作了个欲推开她起身离去的姿势,哪料到苏沁琬察觉他的动作后将他抱得更紧,哭得更响了。 他无奈地重重叹息一声,只得将她搂进怀中,轻轻地拍着她柔声安慰道,“让爱嫔受惊吓了,幸亏不曾伤着。杜夫人有功,朕已赏赐过她,莫要再哭了。” 见他温声软语的安抚自己,苏沁琬自然也知道适而可止,抽抽搭搭地又问,“那皇上、皇上还宠不宠?” 赵弘佑一怔,瞬间便想到方才自己那句‘还是不宠了吧’,心中好笑,故作无奈地道,“宠、自然得宠!” 得了意料中的回答,苏沁琬一下便松开了搂着他脖颈的手,一面冲他扬起一个带泪的笑容,一面拿起帕子就要去擦拭脸上的泪水。 “又哭又笑,不成样子!”赵弘佑板起脸,一脸严肃地夺过她的帕子,轻柔地为她拭着泪。 苏沁琬红着脸讨好地朝他笑笑,见他仍是面无表情,直接便扎进他怀中,瓮声瓮气地道,“嫔妾也是害怕嘛,皇上还说那样的话,这岂不是让人又添伤心?” “你倒还有理了!” “没理没理,自然是没理的!”皇帝陛下最大,她一介小女子自然得顺着来。 赵弘佑无奈地摇摇头,伸出手去将她搂在怀中,温声问,“在仁康宫里受了那样一场惊吓,如今可好了些?” 苏沁琬摇摇头,片刻之后又点点头,从他怀中抬起头来欢欢喜喜地道,“虽然是被吓得不轻,可在那之前也是挺高兴的。”一面说,一面在他怀里转了个方向,背靠着他,再拉着那双大掌交叠在腹上。 “在仁康殿里头,嫔妾遇着了一位好生有意思之人,皇上你道是哪个?是仪郡王妃!她真真是厉害,将嫔妾从头夸到了脚,偏还说得有理有据,让人听了心里就欢喜。” 娇声软语中夹杂着明显的笑意,让揽着她的赵弘佑也不禁露了笑颜。愉婉仪在仁康宫中都遇到了什么人,自然早已有人报到了他跟前,如今听她欢欢喜喜地细细道来,那种感觉,就像是遇到了开心事的孩童,腻在至亲身边软软糯糯地分享心中喜悦一般。 这样的感觉,于他来说极罕见,可又甚为受用,仿佛这天地之间,只得他才是怀中女子真正信赖依靠之人! 仪郡王妃讨好她,他自是明白其中缘由。仪郡王嫡子六年前夭折,郡王妃再无所出,便将一名庶子记在名下充当嫡子,也是想着将来能让此子承爵,自己也好有个依靠。只是大齐明律规定,非正室所出之嫡子要承爵必须经圣裁,而仪郡王府衰落,又如何能求到他跟前来讨这个恩典,四处碰壁之下自然想着走天子宠妃的门路。 至于杜炳山的妻女,倒是让他有些意外…… “原来爱嫔竟是个爱听奉承话之人!”敛敛神思,他捏捏苏沁琬的脸蛋,戏谑地道。 “好听的话哪个不爱听?只要不被好话迷了眼睛、糊了脑子便行!”苏沁琬不以为然。 “这话倒是实诚!”赵弘佑笑道。 不过须臾,又听苏沁琬兴奋地道,“仪郡王妃是个有意思的,可杜夫人却更有趣!不会像旁人那般老用探究的眼神看嫔妾。”顿了一下又‘哼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