丑吗? 他连死人都没见过,到时候要是腿软,才真是给二姐丢了人了! 房氏还在那里絮絮叨叨,埋怨他不像个汉子,袁氏倚门伸长了脖子往外望,似乎这样子就能用眼神劝住了儿媳妇的嘴似的。 花父在屋里听得烦躁,终是大叫了一声: “木托,跟去看看,有事也好照应一二!” 花木托一愣,回身想要确定,房氏却一拉花木托的胳膊,把他往马槽那边拖去了。 不就是个死人嘛,犹豫什么! 小剧场: 房氏:那么多借口,你就是怕死人。 花木托:…… ☆、问心木兰 死人当然可怕! “呕……呕……”可怜的花小弟倚靠在刘猛家院子里的一棵树上,将腹内的东西全都吐了个干干净净。 他他他他他就是怕死人,怎了! 这是死人,又不是死猪死羊死牛,能一样嘛? 贺穆兰无奈地看了一眼发出各种呕吐声的花小弟,好笑地摇了摇头。 幸亏这位没有去当兵打仗,不然一定是吐死的,不是战死的。 刘家的一双儿女被刘于安的堂伯留在院外,他们如今的监护人原不想让两个孩子过来受刺激,却根本关不住他们,一不留神就让他们跑到了刘猛家。 刘猛作为最大的犯罪嫌疑人,被刘乡长指派的壮丁结结实实的捆在一边。只是他的脸上全是委屈之色,见到贺穆兰查验尸体,立刻迭声喊道:“这位鲜卑大人,你昨日也看到了,小的连去他家寻仇都带的是棍棒,哪里会在自家院子里用匕首杀人!” 贺穆兰不理他,只是低着头仔细检视刘于安的伤口。 “游大人来了!张吏头来了!”刘家集的村民们喜出望外的迎了出去,将虞城县令和虞城的吏头接进了刘猛家的院子。 这时候还没有科举,在大魏,地方上的治理一直靠的是汉人高门士族的子弟,鲜卑人管理的是军队和鲜卑三十六部的事务。 此地的县令乃是梁郡游氏子弟,名为游可,今年二十四岁,算是一名年轻的官员。 游可带着县衙的吏头和仵作、书吏进了案发现场,见一鲜卑男子正蹲在地上仔细探视尸体,旁边站着此地的头人和乡长,不由得一愣。 “敢问勒利头人,这位是……?” “此乃花家将军,人称虎威将军的那位。” 那头人咳嗽了一声,没有在刘家集众多乡人面前说出花木兰的身份,却以游可绝对知道的方式暗暗点了她的身份。 鲜卑人最重军功,但鲜卑平民升迁之难不比汉人好多少,花木兰以普通军户而非鲜卑贵族的身份,在三十岁不到的时候攀升到五品的“虎威将军”,在军中已经算是少有了。 游县令一听呆愣了一下,反复看了看这个高挑“男子”的背影,几乎不敢相信这个比自己还高的瘦弱男人是那位传奇的女英雄“花木兰”。 而另一边,已经查验好尸体的贺穆兰站起身,对来的游县令和吏头说:“游县令来的正好,这刘于安十有八九不是他杀,而是自杀的。” “什么?”刘老吃惊地连连摆手,“绝不可能,有谁自尽会对自己身上戳上十七八刀!又不是得了癔症!” 那吏头听了贺穆兰的话,立刻跪到尸体旁边查验。此地的仵作是一贱籍男子,从头到尾低着头不敢直视众人,见吏头查验,也立刻跪到尸体旁边开始检视尸体和伤口。 仵作翻动尸体的时候,花小弟刚刚吐完了回来,一见刘家郎全身十七八处伤口满身狼藉的样子,顿时胃中又是一阵翻涌,又跑到旁边大吐特吐了起来,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。 “麻烦头人调动两个从者把我这小弟移出去。”贺穆兰没有被尸体吓到,快被花小弟这种心肝脾胃肾一起吐出来的架势吓到了。 为了避免老花家这唯一的一个男丁莫名其妙吐死在这里,贺穆兰只能让人把他支走。 见头人的从者把花小弟移走了,贺穆兰这才对游县令接着说道:“但凡他人伤人,伤痕应是进刀重,出刀轻。现在刘于安的创口却是进刀轻,出刀重,伤痕的方向比较一致,又是一样的排列,创口不显零乱,四肢无抵抗伤,指甲和身体其他部位也没有明显经过搏斗或者反抗所造成的伤口。”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