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“谁说不是呢,哎,冬天快来了,这些畜生就……”赤达老汉突然顿了下。“什么声音?” 年轻人一下子趴倒在地上,仔细将耳朵俯在地上倾听。 “地在震动。” 他爬起身,像是兔子一样的挑起来窜出去。 “柔然人来了!” “柔然人来了。”花木兰握着自己的长弓,站在帐篷离门口最近的地方,身后是一群脸上既紧张又兴奋的年轻人。 每个男儿到了战场都会热血沸腾,即使是她这个女人,在那种气氛中,有时候都会激动的不能自已。 但花木兰始终无法喜欢上沙场这种地方,只要一有机会,她就会把沙场的那种惨烈用信件的方式送回家中,告诉自己的小弟,这里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地方。 战争有它惊人之美的那一面,这确实无法隐瞒,但也应该承认它丑的一面。在大魏和柔然战斗中最让她无法忍受的一种,便是在胜利过后立刻搜刮死者的财物,砍下敌人的头颅。 战争翌日,晨曦往往照着的都是赤身露体、死无全尸的躯体。 这些牧民们还没有接触过这样骇人的一幕,所以他们会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兴奋而激动。这里并不是战场,但因为有了交战的双方,也和战场没有了什么区别。 一千步。 那整队骑兵,长刀高举,不发出任何吼叫嘶鸣的疾奔而来,大地只是发出微微的一些震动,花木兰眯着眼睛,看着前方的动静。 就在这一刻,花木兰也产生了一些疑问。 让这些年轻人陷入这样的事情中,真的合适吗? 五百步。 那看不清的黑点已经渐渐出现了痕迹,就像是突然撕裂了夜空,从幕布一般的黑夜中冲出来的一堆骑士。 他们是如此自信,只要冲进这毫无防备的牧民帐篷里,就能如同过去无数次做的那样,砍掉他们的头颅,抢走他们所有能够带走的东西。 毫无知觉的在睡梦中死去,和满是痛苦的挣扎而死,到底哪一种又更为慈悲? 花木兰从身后的箭袋里抽出了一支箭。 二百步。 柔然人那腥臭的气味似乎都已经能够穿入花木兰的鼻中。他们那面目狰狞又奸猾似鬼的心性早就让花木兰对他们深恶痛绝。一百五十步,她可以射中的范围,但她身后的这些年轻人,最善射的也不过是一百步而已。 她将箭头插进土里,脚下那充满牛粪羊粪的泥土里插了同样的好几支箭。 军营里作战熟练的老兵告诉她这么做,即使没被箭射死,回去也会痛苦挣扎而死,她以前找不到什么牛粪羊粪,如今这里却是便宜。 若干人的计策是否能够成功?还是仅仅是年轻人的纸上谈兵? 柔然人真的蠢到连那么长一条…… “啊啊啊!” “什么鬼玩意!” “吁!吁!停下!” 突然之间,所有的狰狞、所有的威势,都成了一种可笑的局面。 那一刹那间,惊天动地的事情正在他们的面前发生。 一条裂开的深沟在猝不及防时突然出现,张着大口,直悬在那些柔然人的马蹄下面。这些在白天看来粗糙的似乎一捅就破的陷阱,在夜晚发生了巨大的奇迹。 第二排撞到了第一排,第三排又撞到了前面的,那些马全部立了起来,向后倒,坐在了臀上。 马匹冲锋时的速度快的惊人,那产生的冲力可以直接撞碎帐篷的立柱,而此刻,这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