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,重新开始自己的找寻工作。 等到杂役营和鹰扬军到来的时候,她找出来的“疑似对象”已经被认领了一百多人,再想法子也找不出了。 大多数人对这种结果已经满意,还有些人找到的残肢较全,但缺这个缺那个,这些人就一边流着泪,一边将分属好几个人的遗体凑成个整的放在一起。 “呜呜呜……我们生前都是同袍同军,死后葬在一起也没什么。他也不知道是谁的,死后都不知道怎么祭祀,你和他在一块儿,好歹日后家祭还能让同袍的子孙祭祀一番,莫怪我拿你乱拼……” 一个士卒一边这样哭着,一边把某个下半截身子放在找出的大半截上身上面。 贺穆兰心里也堵堵的,她有些想说那个下半截也有可能是蠕蠕,但想了想,还是没有说出口,只是继续埋头苦找。 右军留守了一夜的士卒已经开始整队,库莫提没来,来的是另外一位将军,他们等了贺穆兰片刻,等太阳完全升起来,阴气散尽,就开始催促各位清扫战功,准备打扫战场了。 若干人跟着中军也跑了过来,捧着一大堆丝线。 “花木兰,你那缝针还带在身上没有?我把你的线带来了!” 贺穆兰一愣,笑着回答:“你可真是贴心小棉袄,我缺什么你送什么。” 当下,所有人开始打扫战场,贺穆兰则跪坐在地上,开始小心的把那些能凑齐的残肢断臂缝合在一起。 正如同那位士卒说的,生前亲如手足,死后真成了守足也没什么。家祭的时候,他的子孙应该也不会介意祖先的骨灰里有祖先的同袍存在,对吧? 她一边粗略又快速的缝合,一边开始苦笑。 ‘贺穆兰啊贺穆兰,你的原则去哪里了?真相和公道无关,和荣耀无关,仅仅是真相而已,而现在的真相,却有大半是你伪造出来的……’ ‘自从到了这里,你越来越多的打破你的原则。等所有的一切都被抛之脑后以后,你还是那个贺穆兰吗?你还记得这是个幻境吗?’ ‘既然要穿,老天为什么不让我穿开封府呢?’ “至少,还能帮到包大人……”贺穆兰喃喃自语,“不过,公孙先生大概会吃醋吧?” “火长,你在说什么?什么包大人?鹰扬军中有姓包的吗?” 一旁的若干人每次一看这种场景就会小脸煞白。 他倒不是怕死人,怕死人也不能入军中杀敌,他好像……好像有点怕针尖…… “啊,自言自语罢了。”贺穆兰飞快的飞针走线,又拿出几根空针给若干人。“若干人,节约时间,帮我把这几根针穿一下。” 若干人接过针后低头看了一眼,感觉自己的头有点晕。 穿……穿针…… 对对对,穿的是针屁股,不是针尖。 若干人拿着那根弯弯的针,哆哆嗦嗦对了半天,线愣是没有穿进去。 “我好了,换针!”贺穆兰头也不回的伸手,待伸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有针递上来的时候,忍不住扭头。 “你怎么一头汗?” “火长,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,我觉得眉心发亮,人好难受,喘不过起来……”若干人拿着那根针,犹如它有千钧重。“我觉得我应该是得病了,这活儿我干不了,干不了……” 贺穆兰仔细注视着他,从他手中拿回针,发现他像是丢走什么烫手山芋一般如释重负地笑了,忍不住嘀咕着说:“你不会有尖锐恐惧症之类的毛病吧?小时候给针扎过吗?” 她问“小时候给针扎过”的时候,若干人又打了个哆嗦。 “那你若是生病找了汉医,要给你用针怎么办?有时候要扎满头满身的……”贺穆兰皱起眉头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