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,只要卢方一声不降,他就要身首异处,成为冤魂。 卢方右手举着一把断刀,左肩因为中了贺穆兰一箭,箭头还留在肩膀里,此时浑身是血,浑身是泥,大声吼道:“你们来杀我啊!把刀剑都塞在我的肚子里!” “我们要杀你干什么?”那罗浑听到译官的话,连忙摇头。“降,还是不降?你的人马已经不剩多少了,再墨迹下去,人就要死完了。” 那罗浑性格古怪,说这话时,似乎毫不关心他是选择死还是选择活,卢方瞪视着那罗浑等人,露出择人而噬的凶狠眼光。 ‘父亲走之前说过,要死一起死,要活一起活。’ 他看着垂着头的弟弟。 “我没用,不能带他活,不能再连累他死了……” 良久以后,卢方将手中的断刀掷于了地上。 “我降!” 贺穆兰又一次的取得了大胜,但蛮古险些战死的事情,还是给了她一个教训。 她虽然可以排兵布阵,提早谋划,但有些事情却是无法算计到的,比如说,人心。 她并不了解卢方和哈鲁巴两人,也不知道对方的大将是什么来路,所以没算出这两人是亲生兄弟,为了彼此的性命,可以豁出命去。 蛮古也没有想到,所以他险些吃亏。那罗浑想到了,所以他拿一个人的命去要挟另一个人的命,虽然冷酷无情,却合适有效。 下次像这种事情,不能交给蛮古,而是应该交给那罗浑。蛮古求胜心切是没错,但他那一打起来就疯了的毛病却一点都没改。 而她带兵,明显走的不是那套路子。 “谢谢你救了我一命,我欠你一个人情。”蛮古一边胡乱裹着自己的伤口,一边对救出自己的陈节道谢。 陈节此时已经取回了马槊,听到蛮古谢他,抿嘴一笑:“蛮古将军好生英勇,只是敌人回返就说明已经抱了必死之心,何苦还要和他们恶斗,围上等待援兵拿下就是……” “你不懂,这时候就要把他们的士气打下去,若是由得他们……” “你们去后方休息吧,高车人还关心着战局,打扫完战场,立刻前往地弗池,不能再耽搁了。” 贺穆兰打断两人的对话。 “是!” 托这一战,蛮古和陈节立刻熟悉了起来。两人虽年岁差十几岁,可居然还能说道一到去,一路上说说笑笑,蛮古也浑然不为自己的臂伤发愁,显然这样的伤势早已经习惯,更是引起陈节的钦佩之情。 高车人见到魏国人大胜归来,顿时欣喜若狂。无论如何,庇护他们的军队能征善战,总是一件好事,魏国国力强盛,他们的归附就有了意义。 贺穆兰一边安排高车人继续南下,一边派出使者前往东线大军和长孙翰的将帐报讯。 卢方和哈鲁巴被擒后告知了自己的身份,两人竟是郁久闾匹黎先之子,大檀之侄,匹黎先被擒了好几个月,一直不降,拓跋焘也不愿杀他,仍然以上宾之礼待之,此时得了他的两个儿子,总算是有了松动的理由。 等到了地弗池,数万高车老弱在营地内安营扎寨,贺穆兰刚刚安抚好高车人,又被乐浪公主请了,只能应邀而去。 “冯夫人找我何事?” 贺穆兰考虑到对方的身份,只站在帐外询问。 “花将军,你今日生擒的,确实是匹黎先的两个儿子?” 乐浪公主隔着帐子,开口问她。 “确实是,他们自报家门,又有蠕蠕的降兵这么说,应该身份无误。” 贺穆兰突然想起这位乐浪公主是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