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急忙夹了只鸡腿扔进笑笑碗里,哄着他说:“笑笑多吃点,快高长大就能挨着姐姐坐了。” 被她这样一说,笑笑更委屈了,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,从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溢出来,止都止不住。这位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平时总是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,很少哭闹,钟艾头一遭见他哭成这样,赶紧拿起桌上的纸巾,探身帮他擦了擦眼泪。 混乱中,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。 缓步走进来的杜雨兮乍一看到这番情景,倏尔怔了一下。她朝季凡泽和钟艾微微颔首,目光稍一流转,直直地落在不停掉眼泪的笑笑身上。 小家伙一张小脸白净的跟瓷娃娃似的,眼睛里涨满湿湿的泪光,小嘴儿因抽泣一撇一撇的,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。 见雨兮看得失神,钟艾讪讪地介绍说:“我朋友的儿子,刚才受了点委屈。” 委屈,这个字眼儿落在季凡泽耳朵里,他墨色的瞳仁里莫名的浮起一丝幽怨的光。 杜雨兮“哦”了声,她弯下腰,双手撑在膝盖上,把脸靠近笑笑,平视着他,“小朋友,姐姐带你去大厅看热带鱼,好不好呀?”她的音色很温柔。 闻言,笑笑的哭泣停止了一瞬。 对于他这个年纪的小孩,新鲜事物是阻断一切塞心事最有效的方法。他忽地睁圆眼睛,看了看陌生的漂亮姐姐,又扭头看了看钟艾,似乎在征询她的同意。见钟艾点了点头,他才软软糯糯地应了个“好”字。 杜雨兮把笑笑带出去了,何姨也借口去洗手间,起身离开了一会儿。 包房里安静下来,桌上显得空落落的,只有精致的餐具折射着淡淡的光线。 “你何必搞成这样啊?”钟艾忍不住歪头问季凡泽。 她的声音挺小,但埋怨的意味很明显,季凡泽强忍着心里的不自在,才勉强维持住了寡淡的面色。他很清楚自己对沈笑没好感的原因,却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会跟一个小屁孩较真。 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不住气了? 连季凡泽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。一时间,他不知该拿何种眼神回视钟艾,只得无奈地一挫眉,伸手给她夹了块鱼片,怏怏地岔开话题:“先吃饭吧。” 钟艾嚅动了一下嘴唇,但终究没再说什么。 一顿饭,大家都吃得食不甘味。倒是沈笑看完热带鱼后破泣为笑,转眼便把刚才的委屈事儿全抛到脑后,他只顾兴致勃勃地跟雨兮讨论着哪条是鱼妈妈,哪条是鱼宝宝。 将客人送到门口,杜雨兮揉了揉沈笑脑袋上的小短毛,笑得柔和,眼睛弯成了月牙,“你喜欢看鱼的话,下次再来找姐姐喔。” “……” 钟艾有些疑惑地深瞥杜雨兮一眼,原来这个女人并没有那么高贵冷艳啊。在小朋友面前,她展露出一种旁人从未见过的温软和亲切,暖心的令人咋舌。 “原来你喜欢小孩啊。”钟艾了然。 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,却令杜雨兮脸上的浅笑僵了片刻,在点头的那个瞬间,她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,可当她想要努力抓住某个画面时,她的大脑里又只剩下一片空白。 也许,因为失去过,所以怀念。 又或者,失去太久,她已经记不清那张稚嫩的容颜了。五年,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,却足以改变太多太多,就算在茫茫人海中与他再相遇,估计她也认不出了吧。 有汹涌的酸楚冲到鼻腔里来,雨兮赶紧垂下脸用苦涩的笑意遮掩过去,目送何姨带着笑笑离开的背影,她内心不免一阵怅然。 如果她的宝宝还在身边,应该也像这个小家伙这么大了吧。 ** 季凡泽的车停在餐厅门口,他拉了一下钟艾的手,“时间还早,你想去哪儿?” 别看这男人刚才欺负小孩的时候气性挺大,这会儿倒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纯良表情,他并没有把钟艾的手攥得很紧,只是虚虚地用手背碰了碰她的手指头,像是在测试她的反应。 钟艾也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