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说前朝,即便是本朝,也有庶子承袭爵位的先例。 李善均说这个话实在不合时宜,好在太后年纪大了,又在出神,并未听清,只是在李善均说话时候,狠狠地瞪了他一眼。 宣慈松了口气,想到林南蔷,却又苦着脸道:“儿臣知道错了,往后定将严加管教两个儿子。只是均哥儿这个婚事,当真没有转换的余地么?” “皇帝金口玉言,哪里是说反悔就能反悔的!更何况林牧之是我朝大将,将将得胜归来,若是这个时候你去退婚,不是寒了他的心么!你的婚事固然是大事,与朝廷安稳比起来,孰轻孰重,你怎么就分不清!” 太后哼了一声,声音却低了下去,“哀家一直疼爱均哥儿,自然不会让他吃亏。今儿一早哀家和皇帝商量,在秀女名册上相中了一个人,是工部侍郎左鸣的小女儿左映寒,出身虽不高,可她的样貌品行均不下于林南蔷。哀家和皇帝将她一并赐给你,往后她和林南蔷不分大小,平起平坐。林南蔷……她虽然容貌有损,可毕竟还是个有才情知礼数的人,应该能够明白哀家的安排用意何在。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,你往后可要善待她!” 李善均嘴里念着不知道这个左映寒又是何许人,又想着这人是太后亲自挑的,总不至于又是个丑八怪。太后能做让步,总比只对着一个丑八怪强。林南蔷虽然丑了点,可是身姿还是惹人的,熄了灯盖上被子做起事来,滋味还是一样的。 这么一想,如今能享齐人之福,也算是意外收获了。 纵然不情愿,他仍旧做欢喜状谢了恩。 两下里总算皆大欢喜,长公主心里藏着事儿,拉着李善均告了退,走出宫门外,正巧撞见了正往太后宫里走的林牧之,李善均带了笑,一句“林将军”到嘴变成了“拜见岳丈大人”。林牧之脚下一滑,抬眼看他,满眼里都是来不及收回的厌恶,只好尴尬地同长公主打了声招呼,也没理李善均,迈步离去。 玉珺直到三天后才得知李善均和林南蔷的婚事起了那样大的变化,那时候她手里正握着乌兰给她的一枚玉佩,怔怔出神,郑世宁同她说了好一会的话,她嘴里嘟嘟囔囔地应着,全完全没把她的话听进去,至最后郑世宁有些气恼,狠狠地在她的腰间掐了一把,她痛的“唉”了一声,才问郑世宁:“怎么了?” “你在想什么呢!这么出神!”郑世宁抱怨道,凑近了她的脸,戏谑道:“怎么,才几日不见你的情郎,你就犯相思了?” “胡说什么呢!”玉珺说着脸上便泛起了绯红。 那日殿上被指婚,之后她就辞了太医院的职务,专心待嫁。大周素来有未婚男女成婚前不得见面的习俗,赵妈妈和西竹、静巧两人像是护小鸡一样地护着她,唯恐她趁机同李善周见上一面,坏了规矩,可是李善周倒好,自从被指了婚之后,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,从前那样清冷的一个人,如今倒像是个无赖,白日里见不着面,他就学会了爬墙,三更半夜地站在她的窗户口学猫叫,她一开窗户,看到他那张牲畜无害的笑脸,简直不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。 从前以为李斯年功夫高,能飞檐走壁,如今才知道她的夫君功夫也不差,每回他来,玉珺都是忐忑不安,生怕他被丫鬟婆子们瞧见,自己的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,过了几日才发现,他在太傅府里来去竟无人察觉。若不是知道李善周的底细,她当真要怀疑他是否时常去窃玉偷香了。 好在李善周是个知进退的人,不到最后时刻不冒犯她,每日里来,也不过是见上一面,说上几句话,以慰相思罢了。只是他每回这样来去匆匆,玉珺搁在心底里的话倒是没能问上。 手里的玉佩温热地很,她的脑子里全是疑问。 她正了正神,问郑世宁道:“你是说,太后又另外赐了个小姐给李善均?” “是啊,是工部侍郎左鸣的小女儿左映寒,太后的意思是,让她同林南蔷一起嫁入定国公府,不分大小,均为嫡妻。我和哥哥听到消息时,也是惊诧到不行。哥哥私下里还同善周哥哥打了个赌,笃定林牧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