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灯后,许之圳很快进入睡梦中,打着轻声的鼾,有一搭没一搭的。 谢北闭着眼躺着,好会没睡着。 临睡前,他迷糊睁眼,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,熟门熟路摸到语音备忘录,贴着手机说了段话,末了把手机放在床头,转眼睡去。 到达张家界时在下雨,他们没带伞,不过也还好,司机一路送到酒店里,等服务员把行李箱送到房间里,他们已经在旁边巷子里找了点吃的,打包带上去。 坐了一路车,吵吵闹闹,睡也睡不好,多少精神不济,吃完东西纷纷说要躺回。晚上七点,夜幕初上,雨已经停了,空气湿漉漉的,他们才纷纷醒来,打着哈欠下楼继续觅食。 他们沿路找了家人气不错的菜馆吃三下锅,味道居然还可以,许之圳就着菜吃米饭吃了俩碗,难得放纵,吃完了摸着肚子思考这回去可咋整。 回去又得继续减肥,够苦的…… 回头再看看谢北,算了,吃了再说。 他们在张家界玩了实打实的两天,山脉绵延不绝,景区堪称奇大无比,分为好几个区,光出入口就有好几个,每一道间相距甚远。 一直由郑城领路,他们没请导游,拿着地图瞎跑。这也是唯一一次他们甩丢了跟了一路的跟拍们。 说实话,这些天下来,许之圳已经快认清跟着他们的跟拍了。一共就七个,都是女生,其中三个拿着单反,四个常是手机,许之圳不知道他们是一起来的还是遇上后才打算作陪,包括分工估计也不一样。他们还私下讨论了下,也没讨论出个啥,只觉得这些姑娘们真够不容易的,又是何必呢。 而在景区里,或许是太大太远太累了,爬了半天后身后人就没影了。徐海顺最先发现,笑得嘴角半天压不下来,直说早知道就先来张家界了。不过没一会他也笑不出来了,因为真的够累的。 直到最后一天在长沙,意料之中的又看见了背后那群身影。他们辗转长沙街头,直奔着有名的小吃和饭店去,以四人之力在一天时间就集满了奶茶店的兑换卡片。当晚,谢北最先离开,去赶凌晨两点的飞机,而他们三个回酒店睡了一觉,早起后才告别。 郑城坐高铁回武汉,而许之圳乘飞机回北京,徐海顺则是坐高铁回去,三个人分道扬镳。 出乎意外的,在机场里,他看见了一个眼熟的跟拍。 之所以眼熟,大抵是她一直举着一款单反,就重量而言不算很重,但长时间举着,即使是许之圳也受不了。 他们对视一眼,许之圳挠挠头,看着那位姑娘站在原地,也没有动作,于是他挑眉,主动招招手。 那姑娘自来熟,比许之圳大好几岁,一见面就笑了,说,“嗨,一路上辛苦了。” 许之圳没忍住笑了,“你们也是。” 他犹豫片刻,还是询问出声,“你们这样跟一路,是……为了什么?就拍照,传网上?” 他觉得不能理解,又累又苦,干的还是侵犯隐私的事情,如果是私生还能勉强理解脑回路,但她们举着单反,不像是只为了拍小视频的,即使出图来也不会允许在粉丝圈里大规模流传,所以应该也不是站姐,那能是为什么。 对方笑了,拍拍身后沉重的包,“每个人不一样吧?她们就是喜欢谢北的,想跟着他。至于我们,另外两个都是收钱跟的,我不一样。” 看她不忌讳提这个,许之圳好奇问,“那你是为什么?” 他托着腮,看上去单纯无辜模样,对方失声笑了,没直接回答,“你很好看。” 许之圳愣了下,啊?这算什么回答? 她说,“我是拍你的。” 一直到上了飞机,许之圳还晕晕乎乎,以及觉得不可思议。 拍谁? 拍我? 逗我呢,拍我? 等下机后见到工作室的小黄,对方开着车来接他去见陶川。约在一家私家餐馆,环境不错,一到许之圳就嚷嚷着说了这事,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。 陶川也愣着想了会,等上了几道菜后,许之圳挟着筷子就吃,陶川才后知后觉,甚至都忘了要去摸摸许之圳嘟起来的双颊,扶着下巴说,“或许是赌博吧?” 他怔住,嘴里还嚼着冷吃兔,顿了顿又继续吃,疑惑问,“啊?” 陶川说,“我是这么猜的……你知道选秀吧,这两年选秀节目多得不行,选手还没火时候人气也不高,但总有很多跟在宿舍旁边的人,都是些出图的站子,他们就是在赌博,赌哪个会红。” “就像你吧,虽然还没正式出道,但或许总有那么一两个人看到你,想赌赌你?” 说完连陶川都忍不住笑了,捂着脸,“也真够可以的,这也是我第一次遇见。” 许之圳咬着筷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