狭窄胡同里,巷口只点了一盏灯,许之圳摸黑进去,估摸着应该是对的,才往后招招手,谢北打了个哈欠,跟上。 黎盛静年后就回上海了,那座四合院再次寂静下来,偶尔许之圳路过,能看见修建花草的木工,或者进出打扫的保姆。 而他也只是路过而已,看一眼,便低垂下眼眸。 家里没人,一片安静,许之圳熟门熟路在黑暗中摸到开关,轻微的“砰”一声后,客厅正上方的灯应声而响。 许之圳在门口拖鞋,顺便甩了双拖鞋给谢北,“穿这个吧。” 已经十一点半了,他们草草洗个澡,谢北去家里唯一一间客房休息,许之圳特地给他找新床单,打点稳妥后才回房休息。 在北京跑了一天,来回蹿着赶点映,饶是谢北也有些疲惫,早早歇下了,而许之圳回了房还挺精神,刚想打两局游戏,不巧陶川问他睡了没,他顺手回了句还没,于是对方一个视频电话打来,把他吓得一哆嗦,摁了接通后到处找蓝牙耳机,戴上后才敢说话。 陶川算是标准夜猫子,总是夜晚出现,许之圳低着头小声问,“什么事啊陶姐?” 陶川看样子在书桌前,闻言眯着眼看他,“怎么?身边有人?” 他赶紧摇摇头,“这倒没有,只是……有人住我家呢,我家隔音效果不咋地。” 这是真话,胡同里的老四合院隔音效果都不怎么好。许之圳家算是四合院里规模很大的,占地极大,和谢北家那个四合院面积有得一拼。光线角度也好,因为早年家里有钱,该安的设备也都安上了,不像现在还有的住户家里连厕所都没有,只能去外面大通厕去。 只不过隔音实在是改变不了,只好入了夜后尽量动作小点。像平时吴秀芳他们在家时,就要格外小心,本来老人家睡眠就浅,万一一不小心被吵醒了,那后半夜都难睡着。 他埋进被子里,声音瓮声瓮气的,“啥事啊?” 屏幕上,陶川翻着一沓纸,从里拿出一小册,随口问,“想看看你睡没睡,问问事情。” “怎么?你说。” 陶川正色,“之前说上台不适应的事,现在解决怎么样了?” 说到这个,许之圳挠挠脑袋,在漆黑被子里嘀咕,“还行了,嗨,你别说,谢北那方法确实有点效果……” 谢北的方法极其简单,又有些令人无语。 他俩在房间里呆了大半夜,期间找来了还没睡的几个夜猫子助理,让他们装作观众,拿着手机怼着他拍照或录像,闪光灯时不时蹭的一下冒出来,偶尔还环着他打圈似的拍。谢北则抱着许之圳的单反,站在他对面,一动不动拍着,时不时探出头盯着他,目光如炬,眉眼冷峻,极其可怕,许之圳总是时不时说着说着就被他眼神给吓到了,然后支支吾吾忘了词,哭丧着脸说再来一遍。 两晚上下来,加上对着镜子做了数遍演练,许之圳好歹是被谢北逼着出师,不再那样畏惧。毕竟观众媒体再怎么也比谢北和蔼,他那副样子,下一秒就可以去演国产剧里的警察。 和陶川说完,对方居然笑得前仰后合,直夸谢北,说是个不错的主意,却没注意许之圳微窘的表情,一顿打趣后,陶川才继续说正事。 “这次也实在是个意外,本来想跟你来的,但有事绊住了。一是觉得可能事情没那么严重,二是那边确实挺紧,后来忙完可以过来陪你时候,上面又给了我个资源,我觉得挺适合你,就去谈了。” 陶川捏捏眉间,重新精神抖擞,冲手机里迷瞪着眼的许之圳说,“精神点,我说完你再睡。” “先是《逃杀京都》,大抵定下来了,十一你就少出门,我到时候接你去试镜,不出意外就是你的了,还有具体的事见面再说。另一个呢,算是个意外吧。”陶川顿了顿,有些犹豫似的,想了会才说,“你愿意上综艺吗?” 许之圳正揉着眼睛,闻言愣住了,“啊?综艺?” 陶川点点头,“这个呢……其实我之前没想过,现在看还挺合适。原因也有几个,一是你现在空窗期太长,大光门十一上映,离下一部的风月还有大半年的时间,本来就不算太出挑,毕竟会被谢北压着,得不到太多的目光。其次就是因为你这个状况,所以这个综艺对你也挺有帮助,它不算多难,也能锻炼你对镜头的恐惧。” “你畏惧镜头,但在演戏上并不害怕,这就挺难办的。谢北那个方法其实不错,让你尽快适应,逼着你去适应,但治标不治本。要真正不害怕,还是得彻底习惯摄像头的存在。” 陶川温和道,“这档综艺是网综,走的是现在流行的吃吃喝喝旅游类,预定是十二集,三集一part,也就是四个城市,都是不同的人。这个综艺呢是咱几个公司联合打造的,上节目的基本名气都不算很大,不过也有还可以的,比如隔壁宣派的king,那个选秀团就定下来要上,估计是觉得关注度不够吧。” 陶川言简意骇,“就是个大拼盘的综艺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