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诞前夕,北京迎来初雪。 正巧许之圳在拍杂志,正棚里坐着化妆呢,小潘提着便当盒兴奋的闯进来,说,下雪啦。 顿时大家都炸锅了,初雪呢,连阖眼补眠的许之圳都睁开眼,好奇问她雪大吗。小潘挠挠头,说还行,路上好多人拍照呢。 拍到下午三四点,雪势不减反增,摄影师临时拍案加一组外景,以利用这从天而降的初雪。于是工作人员们都高高兴兴出外景,许之圳也高兴,只是还有点愁,这可得冻死他了。 漫天的飞雪里,谢北乘着飞机回到北京。 他先落地回了趟家,一路甩掉重重私生,最后出现在小区门口,很快消失。后半夜出门,自己开了辆新跑车,没人拍到他。 在四合院落脚,卡点正好接到下班的男朋友,趁着夜深,在寂静的停车场亲昵了会,一同回家了。 第二天下午,许之圳推开门,谢北有些紧张的站在门外,在寂静中走进来,冲屋里的四位大人垂首鞠躬。吴秀芳表情复杂,倒抽着冷气,扶着额没有说话,林鲶反倒镇定很多,像是早就发现似的,只安静的坐着;许南凯坐在她旁边,搂着她的腰,一只手轻轻拍着安慰,而许家成木着脸,背过头去看墙面,上面是刚拍好不久的全家福。 十二月的风刺骨,门开了一阵就冷得不行,许之圳沉默着,伸手把门重新关好。谢北很安静的站在他身边,没有再说什么。 吴秀芳终于是忍不住落泪,抚着胸口别过脸去,清泪从脸上划过,许家成带她回房间冷静会,哄劝她别太伤心。许之圳想上去搀扶,但又不敢,只好站在那里,像是小时候的罚站,站得笔直,不敢挪动。过了好会,林鲶轻声说,随她来,起身回了卧室。许之圳像是得了赦令,亦步亦趋跟上去,走了几步想起什么,回头看了眼谢北。谢北倒是镇定得多,冲他点点头,示意他放心去。末了,又看了眼身前的许南凯,两人对视。 卧室里,林鲶坐在沙发上,很认真的想了会,以前发生的种种。 林鲶很早就发现许之圳在谈恋爱,从最初的高兴,到后来生出些怀疑,也和许南凯讨论过为什么圳子不愿意和家里交代他在谈恋爱。女人永远是观察力和想象力最丰富的,林鲶设想过很多,比如对方还未成年,不好和家里介绍;或者对方年纪比较大,他怕家里接受不了,所以想着缓缓;再不济就是交了个炮友,她一咬牙,想着随他去了,这么大年纪也该懂得避孕措施吧。甚至还想过被包养了有金主,结果唯独这个方案比许南凯反驳了,他说其他的勉强能解释,这个太离谱,不是许之圳的作风,陶川也不会允许这种事的发生。 当时她找陶川聊天,发现陶川也不知道,不是有意骗她,而是确实自己也不知道,提起这件事时整个人都懵住了,然后笑着摆手说他可没时间谈恋爱,身边女生几乎为零,合作过的确实有几个,但都很少联系。陶川又补充说,或许可能会有私下联系,但他们迟早得见面,陶川之前在一家选秀公司工作,一群小爱豆们,他们作为经纪人的必修课就是明眼侦查出谈朋友的嫌疑,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,要对疑似对象的行踪了如指掌,公司还教过一套方法,百试百灵。这招她防止意外,同样用在了许之圳身上,发现不成立后就作罢,没再继续弄起来。 林鲶一边放下心,一边又吊起心来,如果身边没有女生,那还有什么可能? 答案不言而喻,她思索许之圳周围的男生,发现真还有那么一个。 大学前,他和常应明的关系一直最好。常应明那小伙子她见过很多次,还见过他带女朋友一起来,不过光她见过的女朋友就不下三个。大学后,明明在同一所大学,但莫名没怎么再出现了,只有逢年过节会来家里做客,而平时和他一起玩的人,出现在照片上的男孩,在电话那头偶尔被提及的、或是不小心发出声音,统统变成了另一个——换句话说,是被代替了。 她也并不觉得不好,换朋友对于成年人来说从来都是正常的,许之圳有他自己的判断,自己的喜欢。而谢北在他们心中更是家喻户晓型的童星,连吴秀芳都喜欢他,对他也是一万个放心的。 她没想到是他,但思索一周,也只能是他。 她不动声色,也没和许南凯说,而是自己慢慢观察,发现一处又一处端倪,或许以前也曾出现过,但她并没有在意。对呀,两个男生,怎么会在意呢。 林鲶的忍耐力一直算尚佳,平时上网也会关注他们两个男孩的动态,说不上自己什么心态,有时安慰自己,或许他们只是年轻玩玩,迟早会分手。有时候又觉得不是,许之圳随他爸,是痴情种,有了这个,旁的都不会再想。但痴情种在遇见真正对的那个人之前,也只是过往身边客罢了,林鲶这样想着,偶尔也为许之圳还没打算好和家里说而欣慰。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崩溃其实是在看完《一个男人》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