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西没出声,转身走到窗边,窗户上也装了防盗网,也是老式的那种铁条焊死的,他打开窗户晃了晃,还挺结实。 “还他妈敢跟我叫板,”谭小康在外面继续说,“你他妈一个黑户,警察都不知道你存在的玩意儿!老子就把你饿死在这屋里都没人会找你!操!” 项西在屋里站了一会儿,走回床边躺下了。 谭小康在客厅里又骂了一会儿就没了声音,估计是睡沙发上了。 项西瞪着天花板,突然就平静了下来。 真好笑啊。 项西这就是你新的人生,新的路么? 每一步,每一步,都带着过去生活的痕迹,那些黑暗的日子就像树根一样扎进了身体里,渗透在他身边的每一寸空气里,如影随行躲都躲不开。 什么样的人,就接触什么样的人,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,就会有什么样的人生。 项西笑了起来。 真逗,就像一条死胡同,怎么走,都走不出去了。 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一个人,只配跟这样的日子纠缠在一起。 项西睡着了,他对生活和现实的适应能力大概就表现在这些方面,这间屋子,在谭小康再次打开门之前,他暂时没有出去的方法。 所以就不再多想,先睡觉,起码养养精神。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,他还觉得这一觉睡得不错,连梦都没做,舒服地一觉睡到了天亮。 客厅有动静,谭小康也起来了,项西起身下了床,站在门后听着外面谭小康的一举一动,估计着他已经把外套穿上之后,项西敲了敲卧室的门:“我要喝点儿水。” 谭小康沉默了一会儿,隔着栅栏铁门打开了卧室的木门。 项西站在门里,看着谭小康铁青着的脸:“给杯水。” 谭小康转身去倒了杯水,从铁栏杆里递了进来。 “谢了。”项西接过水。 在谭小康准备把胳膊收回去的时候,项西把一杯水猛地往谭小康脸上一泼,接着就抓住了谭小康的手,架在栏杆上往下一拧。 “啊——”谭小康疼得吼了一声。 项西咬牙按着他不松劲,手从下面的栏杆伸了出去,抓着他的衣服一拽,在他身上摸索着。 几秒钟之后,谭小康抽出了胳膊,边甩着胳膊边指着项西:“你他妈死吧!你等着死吧!” 项西没说话,回到了床边坐下了。 “找钥匙呢吧!”谭小康走到门边,手里拿着一串钥匙冲他唏里哗啦地晃着,“这儿呢!” 项西手揣在兜里,还是没说话,也没看谭小康。 谁他妈要钥匙,这种方法去抢钥匙是傻逼。 项西摸了摸手里的手机。 “项西!我好心收留你,你他妈一直不给好脸色,摸你两下你他妈还弄得跟个贞洁烈女似的,”谭小康说,“你信不信我一会儿给平叔打个电话,看看是谁再也出不了这个门儿!” 项西挑挑眉毛,还是沉默着。 谭小康不会去找平叔,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就拨刀相向的人有,但肯定不是谭小康,为耍流氓失败这点儿事就置人于死地,谭小康没狂暴到那种程度。 但这人黏糊又有那么点儿暴躁还好面子的性格,自己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地脱身。 谭小康在客厅里骂骂咧咧地踢了几下凳子桌子,甩门出去了。 对楼的泼泼不知道什么原因死了一只,主人把它埋在了阳台的一个花盆里,一个小姑娘站在花盆边哭了半个多小时。 程博衍端着一杯罗汉果茶叹了口气,想起了外甥女小溪,表姐在阳台上随手插了几个葱头,长出了不少小葱,结果小溪发现小葱被她妈拨去做菜之后,也是这么站花盆边哭了大半天。 手机在客厅里响着,程博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