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上上下下都很惊慌。 喻老太太一手揽着静嘉,一手揽着静嘉,忧心忡忡,“喻家是隐士,也是良民,向来不招惹官府的,难道是玲珑在宫里出了什么事?”静翕泫然欲泣,“玲珑也真是的,就算不为自己着想,难道不为喻家着想么?喻家老老少少这么多人,全被她给连累了!”想到守孝期满就要嫁到鹤庆侯府那锦绣富贵之地了,偏偏玲珑在这时候出了岔子,满腔怨气,忍不住抱怨起来。 静嘉嫌她不庄重,皱眉道:“事情还没弄清楚,你瞎埋怨什么?或许并不是因为玲珑……”她的话还没说完,已被静翕忿忿的打断,“不是玲珑,还能是谁?咱家除了玲珑,根本没人做官!” 喻二爷脚步匆匆的从外走来,静翕的抱怨,他听了个清清楚楚。 “小翕,我竟不知道,你原来是这样的。”喻二爷满脸失望,“什么是姐妹,什么是家人?她风光的时候你可以共富贵,她不顺的时候却不能共患难么。” 静翕脸涨得紫红,无言以对。 喻二爷瞪了她半晌,忍气对喻老太太说道:“娘,小翕但凡敢这么说话,您便是心慈面软舍不得打她,也该骂她几句才是!”喻老太太心里也惭愧,强笑道:“小翕也是没见过这个场面,一时慌了手脚,素日她并不是这样的。”喻二爷不赞成的摇头,“四平八稳的时候能看出来什么?就是遇到事的时候才能看出来人品呢。”喻老太太被小儿子说的很没意思。 喻二爷怒冲冲指着静嘉、静翕,“小嘉,小翕,这两个孩子都要好好教,要不然,出阁之后一定会给喻家丢人!” 喻老太太忙道:“先不说这些。十七郎,咱家如何被官兵围了?”喻二爷道:“我便是来告诉您外面的情形,让您不必惊慌的。楚国公很客气,再三赔罪,如今正和父亲、大哥喝茶呢,没什么大事,天牢跑出一个死囚犯,楚国公带兵追捕,在咱家搜一遍,也是为了咱家的安危,这死囚犯很恶毒,若是不慎被他潜到家里,咱们一家都危险了。” “原来是这样。”喻老太太长长松了一口气。 静嘉和静翕虽是挨了骂,却也心中欢喜,“没有大祸临头,这就好,这就好。” 喻二爷告诉喻老太太,“娘,我是特地回来告诉您一声的,我还得出去,楚国公很客气,不想冲撞了喻家自己人,我得带着官兵逐处搜捕。”喻老太太知道他有正事,自然不挽留,“你快去吧。” 喻二爷抬脚往外走,回头看看他的两个女儿,满脸的怒其不争。 静嘉、静翕担心被父亲责骂,可是喻二爷这会儿也没空呀,瞪了她俩几眼,怒气冲冲的走了。 花园里,常讷翘着个二郎腿悠闲的坐着,一个接一个的家丁被带到他面前,由他逐一过目。 忠叔被带过来的时候,常讷眼睛咪了咪。 忠叔心跳加速。妈的,当天去给他送信的时候老子没易容!若是被他认了出来…… 常讷摇了摇头,忠叔和别的家丁一样被带了下去。 忠叔一脸木讷的出了门,心中波涛汹涌。是玲珑在宫里出了事不成?为什么忽然喻家会被这般仔细的查检?我早就说过了,玲珑就不应该嫁给周王! 忠叔像往常一样修剪着花枝,驼着背,看上去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、兢兢业业的老花匠。 常讷把喻家所有的家丁、仆役全看了一遍,看一个,摇一回头。 “告诉我大伯,没见着那个人。”常讷大喇喇的说道。 他身边的近卫躬身答应,去向楚国公报告消息去了。 “妈的,老子当年还被我家老爷子逼着种过菜呢。”常讷在花园里转了转,感怀起当年。 他那个蛮不讲理的性子,也没人敢拦着他、跟着他。 常讷走到忠叔身边,背着众人,小声说道:“我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,你快逃!你逃了就是帮她!”迅速的说完,常讷大声夸了忠叔几句,“这花木伺弄的不错,比老子当年种的菜强多了!”忠叔点头哈腰,“您老过奖,您老过奖。”常讷转身离去,临走前警告道:“别想着进宫救人,你进宫是送死,还会连累她!” 忠叔低头修剪花枝,恍若无闻。 常讷在花园里逛了会儿,心里未免有些得意:大伯这回要无功而返了?我的好大伯,你老人家威风了大半辈子,赫赫有名的常胜将军,却也有栽在我手里的时候,哈哈哈…… 几名近卫脚步匆匆的走过来,“国公爷有令,恐有奸人混在喻家家丁之中,将喻家所有仆役集中起来,他要一一过目。” 常讷眉毛竖了起来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