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拉直,又给她揉笑疼的肚子,无奈道:“我还没来得及提醒你,你就……” 他的脸又红了。 “就……就怎么样?” 阿宝坏心思地逗弄他:“那你还不是亲得很来劲?对着这样一张脸,你也亲的下去。官人,是不是奴家误会了,你其实喜欢的是冯益全罢?” “我喜欢的是你,”梁元敬认真地看着她说,“不要开这样的玩笑。” 阿宝摸摸鼻子,不敢逗他了,摸到他的手冰冷沁骨,急忙道:“快快快,进去,冻坏了罢?干吗不在屋里等我?” 她连声催促,将梁元敬赶到炉火前坐下,正要替他搓手时,忽见之前作画的桌案上多了一碗馄饨,登时一愣。 “吃吗?”梁元敬问,“估计你也快要出来了,便为你点了一碗馄饨。” 他用手背碰了碰瓷碗,扭头对她道:“还是热的。” 阿宝有一刻很想要流泪,但最终还是忍住了,吸着鼻子说:“吃。” 待漏院会给来不及用早膳的朝臣提供早点,无非是些清粥、炊饼之类的,其中又以馄饨最受诸臣僚欢迎。 这里的馄饨皮擀得很薄,裹着切得细细的猪肉臊子,汤底垫了猪油膏与花生碎,经滚水一汆,些许油花在汤面上漂浮开来。 馄饨还温热着,因为担心吃着吃着就会变成鬼魂,阿宝吞咽得很快,还要一边跟梁元敬讲她在司天监调查的结果。 “没有,”她一口咽下口中馄饨,含糊不清地道,“我翻遍了所有案牍,一个关于我的字都没有提到。” 梁元敬生怕她被噎到,心惊胆战地提醒:“慢些吃。” 阿宝端起碗,将汤一口饮尽,随即放下碗,打了个心满意足的嗝,摸着饱胀的肚子惬意道:“我怕吃得慢了就变成鬼了嘛,好久没吃东西了,真香。” 梁元敬犹豫片刻,问道:“阿宝,你想变成人么?” “啊?我现在不就是人么?” “我是说,”梁元敬赶紧解释,“变成你原本的样子。” “不。”阿宝立刻拒绝。 “还有血……” 梁元敬干脆撩起袖子给她看,伤口又未愈合,不停地往纱布外渗着血。 阿宝抚摸肚子的动作一顿,本想拉过他的手臂细看,却又怕自己身上的怨气伤了他,只能道:“快把守真大师给你的佛珠戴上!你不要老是摘下来,我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怕了。” 这是真话。 阿宝发现五色佛光也没有那么可怕了,偶尔在大相国寺见到给弟子讲经的守真大师时,还觉得他老人家周身泛着柔和光晕,显得特别慈祥,佛光就像油灯焕发出的光芒,而她是飞蛾,只要不飞上去紧紧贴着灯壁,是不会出什么大事的。 梁元敬未曾听她的戴上,只诚恳地说:“不用的话,就浪费了。” “……” 你会不会也太坚持了点?! 阿宝见他那极力推销的样子,心下多了几分了然,斜眼望过来。 “想那个了?” “……” 不等梁元敬否认,她已自顾自思索起了这事的可能性:“也是,很久没那个了。嗯……我想想,来的路上好像看见了条小巷,这个时辰尚早,应该没什么人,快些的话,来一次应当够了……” “我不是!” 梁元敬激动地站了起来,脸红的那模样,都让阿宝怀疑他两个耳朵眼能随时喷出蒸汽了。 “我不是为了……”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