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彤缓步走进人堆,余光看着李秀,“这事还得感谢您啊,要不是您说我没啥事,拦着奶奶不给我治病的钱,我妈至于卖嫁妆吗?再说了,我妈总共就留下那几块布料,大伯母你不留下了好几个镯子吗?前两天乐乐姐还给我看了呢。” 李秀没料到平时不吭不响的余彤居然敢顶嘴,她这个小丫头片子算哪根葱? 现在可是她们母女俩靠老余家生活,她个没爹的还敢顶嘴?! 李秀立刻闹起来了,“好啊你,你还敢说我了,我可是你长辈!你居然敢顶嘴!” 余彤道:“我妈和你还是同辈呢,你不也指着鼻子骂?再说了,受人尊敬的才能叫长辈,你这顶多是年纪大了。” 往日的余彤都是不声不响,被欺负也不敢还嘴的,李秀哪见她这般伶牙俐齿过?三言两语就堵得李秀说不出话来。 她刚要哭喊做做样子,让老太太心疼心疼她,余彤就走到林香莲身边,大声道:“妈,你拿你自己的嫁妆换我的命,没偷没抢,有啥见不得人的?以后咱有啥说啥,奶奶明事理辨是非,不会怪你的。” 余彤知道,在老余家,余老太就是顶梁柱,她还没傻到得罪“最高领导”,所以顺便把余老太夸了。 再说刚才余老太还教训了余乐乐,余彤觉得余老太并非是原主印象中古板的老太太。 不等余老太开口,李秀已经先哭上了。 她横行霸道这么多年,最懂当街吵架的道理,惨者为王。 “好你个余彤呦,你爹那么早就去了,要不是我们家一直帮衬着你们母女,你们能好好的活到现在吗?!现在你长大了,就翻脸不认人了,简直狼心狗肺呦!” 李秀哭得有板有眼,好像余彤真收了她家多少好处似的。 余彤毫不客气:“既然大伯母这么说了,那我们就算算各家都赚了多少工分吧,看看到底是谁家帮衬谁?” 这下,李秀连哭喊都忘了,怔怔地看着余彤。 这小丫头……怎么连算工分的话都说得出来? 以前林香莲母女俩脑袋都拎不清楚,都是李秀说啥就是啥,今天怎么…… 李秀到底心虚,她手心里捏了把汗,正想着怎么回话,余老太终于开口了。 余老太冷声道:“不就是香莲卖了点布的事,闹这么大像什么样?!余彤,不管李秀怎么样,她都是你大伯母,该有的分寸还是要有的!” 余彤一听这话,立刻乐了。 这话虽然看起来是在教训她,但仔细琢磨琢磨却不太对味了。 啥叫不管李秀怎么样?那不就说明…… 李秀自然也听明白话里的另一层含义,她脸红一阵白一阵,不甘地叫道:“妈……” “行了你,”这回余老太没给李秀面子,“你留了多少嫁妆我都知道,就别在这喊了。与其在这闹腾,不如回去想想怎么生孩子去!” 生孩子这种事本不好在大庭广众下说的,但今天在场的都是自家人,余老太也实在烦了,就把这话直接说了出来。 说起来老余家也倒霉,三个儿媳妇没一个生出来儿子的,林香莲虽然有个大儿子,但这儿子失踪这么久,八成已经没了。小女儿余英虽也有儿子,但这儿子是人家婆家的,到底不是老余家人。 这也是李秀虽然没儿子,却依然敢仗着余长治是老大耍威风的原因。 有关生儿子的话,彻底戳到李秀痛处,李秀闭紧嘴巴,不说话了。 她恨恨地瞪了林香莲一眼,琢磨着老太太八成是疯了,才帮着林香莲这个克夫的女人。要她看,老三失踪就是让林香莲克的! 事情告一段落,余老太率先回房,余彤也拉着林香莲回柴房了。 她俩原本也有一间正经房,只是前段日子李秀吵着要给余乐乐和余长东的女儿余琳单独弄间房,就想方设法把她们母女俩赶了出去。 按理说李秀是赶不走林香莲的,林香莲毕竟是长辈,哪有长辈给小辈腾地方的道理?偏偏林香莲不想生事,李秀三番两次找来后她居然同意了,等余老太知道这事,李秀都把姑娘的东西搬进去了。 看着众人散开,余乐乐才不情不愿道:“妈,说好的给我做新衣服呢,没布料咋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