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书房,海棠便也跟着过去。 这一路上,海棠心里直打鼓,世子要洗澡的话……不会真要她伺候吧?反正利害关系她都已经跟李长顺说过了,只要世子本人不要求,她应该就不会有这个烦恼。 到了地方,李长顺伺候世子进内室沐浴,海棠则杵在原地当装饰。她也不敢直接跟世子道别,万一他想起她来就不好了。 好在端木夜并未想起洗澡这事还能让海棠伺候这一选项,在李长顺的伺候下洗完了。等世子躺下安歇,海棠才悄悄地长舒了口气,跟李长顺道别,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,反正守夜这事儿也轮不到她。 除了马车上的那场生死对话,海棠觉得这一天过得还算顺利,睡下的时候想,要是今后都能这样顺顺利利的就好了。 顺利的日子如此过了几日,海棠也渐渐学会了怎么替世子穿衣脱衣,李长顺很快就当了甩手掌柜,将这事交给她。她新手上任的第一天,基本没出错,等到了晚上,她不由得夸自己果然聪明,学什么都快。 又过了两日,正是宗学旬休的日子,端木夜不用去宗学,就在书房待着,有人送来些信,他看信回信,表情时而冷笑,时而得意,时而吓人,看得海棠心惊胆战,只怕会波及到自己。 午膳之前,玉台来了书房,说是王妃请世子过去一道用午膳。端木夜有段时间没去王妃那儿用膳了,便没拒绝,带上海棠和李长顺,一道去了碧青居。 海棠对于来碧青居有心理阴影,可也不能不去,脸上还不能表现出来。 到了碧青居,王妃对端木夜这个儿子很是热情,吩咐尚膳司做了不少他爱吃的菜,有点刻意讨好的意思。 等午膳毕,王妃拉着端木夜在厅里坐着,先是拉了会儿家常,说了些关于宗学之类的事,还说前段时间的刺杀事件让她这几日也睡得不好,总担心他。端木夜对于自己母亲直白表露的担忧之情,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:“母亲无需过于挂心。” 王妃又说了几句,终于进入今日将他找来的正题:“夜儿,你岁数不小了,也该娶妻了。母亲帮你相看了不少,那户部刘尚书家的女儿正是豆蔻年华,自小就有才名,容貌也是一等一的,你若得空,我便安排让你瞧瞧。” 端木夜眉头微蹙,不耐道:“母亲,我暂时还不想娶妻,您不用费心。” “夜儿,你这说的叫什么话?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,母亲现如今最大的心愿,便是瞧着你成家,生个儿子继承香火。你瞧太子殿下,可比你还早就娶了妻。”王妃劝道。 海棠在一旁听着,心道不妙,这王妃还是太不了解她这儿子了,提谁不好,提太子。 果然,端木夜面容一沉道:“娶妻与否,我自个说了算,母亲不用忧心。”他这就是说,滚一边儿去,不用你管。 王妃的脸色也不好看了:“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夜儿,你是我儿,我能不管你吗?哪家的孩子,婚事都是父母做的主,其他事我都由得你胡闹,此事你可不能跟母亲对着来。” 端木夜最烦别人管束他,闻言他冷笑道:“母亲,我胡闹也好,不胡闹也罢,您都不用多费神。” 说着他站起身,竟直接走了出去。 “夜儿!”王妃愣了,忙叫道,可端木夜仿若未听到她的话,很快就走了出去。 海棠和李长顺见世子都走了,哪里敢再留在王妃跟前触霉头,赶紧跟了上去。 等几人离去,王妃颓然地坐在椅子上,一脸悲伤:“夜儿大了,我这做母亲的,竟管不了他了。” 清溪忙帮着王妃顺气,劝道:“王妃,您也别太忧心,世子爷大了,有他自个儿的想法也是没办法。” 玉台也道:“您终究是世子爷的母亲,他晓得您对他的好。奴婢怕就是有人吹耳旁风……” 玉台话未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