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古江山之路哪条不是鲜血染成!”殷崇诀脱口道,“大哥过于仁慈善良,战场上可不能再对旁人起怜悯之情,他们不死,就是我们死,我和大哥,都要好好活着回去见爹。” 殷崇旭见弟弟意气风发的模样,没有再说下去。 帅营外,吴佐高声道:“启禀少主,大军已经集结完毕,只待您一声号令。” 云修站在最末头,轻咬着手背嘴角含笑,时不时望向荆州方向,满是深藏的期许。 “阿蘅,在这里等着我。”柴昭抚住岳蘅的肩,不等她应上一声,已经大步走出营帐。 岳蘅抿着嘴唇转身去看,见帐帘悠悠晃落掩住丈夫的金甲背影,轻声笑了出来。 柴昭灰眸扫视过整装待发的重将,正欲发话,荆州方向的先头军已经骑马驰骋而至,高声喊道:“荆州城门已开,樊荣愿拱手让出城池!” ——“荆州城门已开,樊荣拱手让出城池!?” 殷崇诀的笑容凝结在了脸上,“大哥,可是我听错了?” “你说什么?”柴昭微微愣住。 先头军翻下马背,跪地道:“回禀少主,荆州城门已开,樊荣率将士已经在城外列好架势,手持降书,愿...归顺我大周!” “其中必定有诈!”李重元剑眉紧蹙肯定道,“少主,樊荣不可信!” “为何不可信?”云修几步挤上前,“樊荣敬畏少夫人,昨夜已经答应少夫人归顺我柴家军,我一字一句听的清清楚楚,不会有假!” “昨夜!?”李重元阴沉着脸看向拉紧帐帘的帅营,郁郁道:“兵不厌诈,寥寥数语哪有信义可言...少主,不如由我去会一会这个樊荣,看看他打的什么主意。” “樊荣要见的的少主,郡马爷领兵前去只怕会让人失望,伤了两军的和气。”殷崇诀锐利道,“阿蘅的父亲靖国公是樊荣旧主,昨夜我也见阿蘅和云修从荆州方向回来。我倒觉得,这投诚些把握。少主,我愿与您一起去会会。” 岳蘅在营帐里侧耳细细听着,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,不知道自己擅自主张是不是会扰到丈夫什么。 柴昭沉默片刻,纵身跃上坐骑,“城门都已经开了,哪有让人家久候的道理。大梁第一城兵不血刃,此乃吉兆。随我去!” 殷崇诀挑衅的瞥了眼李重元,紧随柴昭而去。 岳蘅听帐外平静下来,这才起身出去,谁料只剩李重元一人愣愣注视着马蹄飞卷的风沙。李重元转身瞧见岳蘅,挤出笑道:“少夫人果然名不虚传,我李重元...佩服。” “郡马爷...”岳蘅看出他眉间的窘意落寞,“柴家军一路高歌猛进,对谁而言都是好事..” “那是自然。”李重元淡淡道,“重元,先告退了。” 荆州城里。 人人笑逐颜开,唯有一人落寞离群。岳蘅才寻思着与李重元交谈几句,却只见他的背影闪进了夜色,不知往何处去了。 城中的池子边,星点的灯火闪烁着,一个娇弱的身影抱膝坐在池边,凝凝顺着水面的花灯望去,那眸子也宛若一汪深湖,缀着亮丽的琉璃光泽。 “进了城就没有见到你,沈姑娘怎么独自一人在池边?”李重元修长的影子映在池边的石板路上,沈泣月抬起瓜子俏脸,看着李重元蕴起羞涩的笑意。 “泣月本来就是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