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“吾妹…岳蘅之墓…”殷崇旭倚着新立的石碑靠坐在地,“阿蘅…你是不是在天上看着大哥…”殷崇旭凄然一笑道,“你和柴少主在一起,该是再也不会想起我了…” ——“白龙!驾!!前头就是殷家堡!见到大哥和殷伯伯他们就有救了!” 殷崇旭仰面贴紧冰冷的石碑,按住耳道:“大哥是怎么了?阿蘅…阿蘅…” 殷家堡连绵的砖瓦映着冉冉的雾气若隐若现,岳蘅策马扬鞭高呼道:“白龙,撑住步子,他们能不能活,就看殷家了!” ——“阿蘅!”殷崇旭骤的站起身,循着夹杂着风声的呼喊遥望开去,“阿蘅!是不是你…” 马蹄踩踏枯叶的声响愈来愈近,哒哒声渐近殷崇旭的心扉,视线里,那个魂牵梦萦的黄衫身影似乎从梦中而来,从天而降,一如往昔。 ——“殷大哥就叫我阿蘅吧。” ——“阿蘅…” 晨雾挥散,人影愈加清晰,白马上的岳蘅目光坚韧,清丽不改,待殷崇旭终于看清了那张刻骨铭心的面庞,这个男人已经再难抑制的泪流满面。 “阿蘅!”殷崇旭冲出新建的墓园朝白龙高声喊道,“是你吗,阿蘅!” 响彻天地的高呼惊住了白龙疾驰的步子,岳蘅看清来人是殷崇旭,星眸一眨滑落下两行泪水。殷崇旭箭步上前揽住了白龙的颈脖,大手紧紧攥住岳蘅的手腕,哽咽的说不出话来。 “大哥…”岳蘅捂着嘴近乎绝望的失声哭道,“救柴昭,救我们!” 淮河一劫,殷崇旭无数次梦见过与岳蘅的重逢,他告诉自己,此生,若是能再见岳蘅一眼,倾尽所有他也心甘情愿。殷崇旭只希望,自己握住的这只手,不要再滑出自己的手心,马背上这个女人,今生再也不可以从自己眼前消失。 ——“大哥帮我们!”岳蘅指尖按进殷崇旭的皮肉,摇晃着他的手道,“柴昭和云修就在林子里…有人,有人要杀我们!” 恍惚之间,殷崇旭突然想带走岳蘅,带她离开这个纷扰不息的战火尘世,可殷崇旭还是只能扣住岳蘅微凉的十指,用力攥紧道:“有大哥在,没人再能伤了你。”话音刚落,指尖已经贴近唇边,殷家马帮求救的呼哨彻亮荒野,惊飞了林边栖息的水鸟,水鸟扑翅高飞,追着旭日远去。 密林里 ——“是殷家马帮的呼哨!”柴昭喘息着松了口气道,“阿蘅一定是平安到了殷家堡!” 无霜也熟识江湖马帮的求救呼哨,震怒之下弩/箭脱弦而出,直朝柴昭心口直射而去,柴昭长剑劲挥,一击斩断弩/箭的锋芒,箭锋弹射向一旁的刺客,直中咽喉一命呜呼。 柴昭一脚将残断的箭杆踩进泥泞,步步逼近阴狠难耐的无霜,灰眸无惧的对峙着他寒意森森的眼睛,“柴家乃天命所归,不论你是替何人行事,都是死路一条。” 无霜狠狠摔下手里已无箭可使的弯弩,拔出短剑正欲朝柴昭刺去,忽闻大片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,咬牙不甘道:“走!” 无霜的刺客身手多是矫捷,无霜一声令下都是四散开来隐入密林不见踪影。驿站埋伏的人马面面相觑不知该是去是留,只是片刻的惊恐犹豫,已经被殷家堡的马队团团围住,马上的殷家壮士皆是英武临风,身下的骏马喘着粗气恨不得上前狠狠践踏这一帮恶人。 为首那人见逃出无望,手心一软兵器已经滑落在地,扑通一声跪倒在柴昭身前,哭丧着脸道:“少主…饶命!” 其余人也是扔下手里的刀剑,跟着跪在了后头,哭嚎道:“少主饶命啊!” 柴昭冷冷背过身去,按住云修的肩道:“这一众人,由你处置。” ——“云修领命!” 云修才收起血染的短剑,殷家马队齐齐让开步子,殷崇旭一身深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