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,整个会场瞬间变得嘈杂混乱,有人叫嚷着开灯,却只淹没在一片尖叫声中。 “草!” 一个人恼火地骂了一句,再没客气地给了简行一巴掌,紧接着几个人继续摁着简行,摸索出身上带的一针药剂,重重扎进他的皮肉之下。 冰凉的液体被推进体内,简行难受得叫了一声,死死咬住了牙口,却仍然趁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的时候奋力挣脱着身上五六只手。 察觉到事态失控,为首的那人一声令下,剩下两人便拖着简行要把他往会场出口带,简行浑身无力,只能竭力保持最后一丝清醒无力地挣扎。 向野应该就在不远处,向野明明就在他的右侧会场不远处。 麻醉剂的效用使简行感到十分难受,生理性泪水淌了满脸,他被人拖着,没有用力的凭借,却仍然竭力翻腾着身体,最后终于寻得一点间隙,摆脱了这几人的桎梏重重摔落在地。 药效已经上来了,简行浑身酸软无力,根本站不起来,他只能趁机死死扒住地上阶梯不太好抓的棱边。 身后的人再次冲上来拉扯他,双眼也模糊不清,可简行却仍然死都不松手。 一松手就再也回不来了,尽管这些日子美好得像是偷来的,可简行一点也不愿意把这些偷来的美好重新归还,他不想再回到暗无天日的别墅,不想再回到那个人身边,更不想离开向野。 绝望难忍的瞬间被无限拉长,简行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来对抗渐渐模糊的意识,可等来的却是,那些人终于在黑暗中发现简行凭依的物体,一只脚狠狠踩在他死死扒在台阶上的手,迫使他翻过身来难以用力,另一个人上前,抬脚就要朝仰面而躺的简行的头部踹去。 简行慢慢闭上了双眼,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却并未降临,相反,一股熟悉的、令人安心的气息包围了他,向野一下子扑在简行身上,生生替他挨了一脚,闷哼出声。 简行终于在这一刻彻底丧失了力气,可意识却挣扎着同肉体做着斗争,简行听见向野在自己耳边的虚弱的声音,也闻到另一股更加浓厚腥甜的血腥味道,简行的手指无力地在死死抱着自己的向野身上游移,最终,只摸到满手黏腻。 向野忍着心胸皮肉处钻心的剧烈疼痛,紧紧地把简行护在怀里,护在身下。 身侧突然传来一个刺耳的撞击声,紧接着一个金属质感的东西落在地面上,发出清脆却可怖的声音。 向野对此并不陌生,几分钟前,正是这东西给了自己致命一击,可惜,这一次,他没有能力去躲避。 “放手,”有个声音居高临下地威胁着他,“一个男人换一条命,不值得。” 一个男人换一条命,当然不值得。 可简行对他而言不止是“一个男人”,简行是向野永远也不能割舍的一部分,向野没有办法再去忍受亲眼看着简行离开的痛苦,哪怕让他就此死于枪下,他也无法做到让自己又一次亲手抛弃简行,让简行回到那地狱般的生活中去。 一切嘈杂混乱的声音在此刻远去,什么都听不真切,向野只能听见背后那人拉动保险栓的动静,他知道这是开枪的前兆。 “小行,”向野在心里偷偷叫了简行一声,接着嘴巴贴近简行的颈窝,双臂更加紧锁着将简行搂在怀里,“爱你……对不起。”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