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蓁垮着的脸被她逗笑,有点哭笑不得:“我几时成了你心中小肚鸡肠的人,半点是容不得人了?” 谢梓安捏捏她的脸:“陶陶,相信我。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,等着我的好消息。”他望了眼外头,太阳晒在头顶,是出发的时候了。 秦蓁抱抱他:“去吧,莫让瑞王等你。” 谢梓安转身踏上马车,深深的回眸里是浓厚的不舍。 马蹄声渐行渐远,秦蓁眼里湿润。跑出门外,旁边是担心受怕的秋诗果儿。 她在马车后头大声喊道:“一路平安,长毋相思!” 不知调皮的风可有把爱人的挂念送去,只知灿阳依然灼灼,盼归的爱人泪水涟涟。 * 啪,一声打在德妃脸上。 “爹!”德妃不解,眼神中有薄怒。她好不容易趁圣上病了,回家一趟。刚到家就遭了此举,高高在上管了,自是不服。“您要打我也需看看我的身份,你打的可是皇家的人!” 镇国公苏及远显然怒了:“你最好还有点自知之明,记着自己的身份。记着你要做的是什么!” “圣上不是已经病倒了么,本宫瞧着也就是最近的事儿。”德妃不以为然,她等这一天太久了,嫁给圣上的每一天都让她无比恶心。 苏及远气不打一出来:“你是不是自作主张把药的剂量加重了?”镇国公府给圣上找的‘仙人’配置的药丸,单吃并无功效,既不伤身也无益处。 但若配上秘制熏香,早晚会让人神情大奋,浑身有使不完的劲。这些都是以亏空身体为代价,万不可急于一时,否则一命呜呼。 苏及远本想着慢慢的耗死圣上,一来不引人注目,二来也给了他准备的时间。 三皇子还是太小,他不能保证此时圣上去了。三皇子能顺利即位。 “你有没有想到,圣上已经怀疑我们了?” “不可能,那药单独查根本没问题。每次熏的香,本宫也命栖梧换掉了。”德妃信誓旦旦,“关乎你我的生死存亡,本宫不会留下把柄。” “那他为何召回瑞王?”苏及远冷不丁的说了句。 德妃脸色不善,她也没料到圣上来这么一出。瑞王自打去了西南,从未返京过。哪怕是过年圣上也没提起过他一句,久而久之她都快忘了西南还有个不受宠的王爷。 “你就是太心急,忍了多久了还急在这一刻?”苏及远深吸一口气:“好在我已经同誉王说好,他会从北边派兵祝我们一力。”他扶起德妃:“往后你就是太后了,懂点事莫误了大业。” 德妃心里美不胜收,她就知道父亲不会怪她!“是,女儿往后做了太后,不会忘记咱们的大业的。” 她看向灯火通明的宫中,那座死气沉沉地城困了她二十多年。她终于可以做这座城的主人。 “你难得回来一趟,你哥哥等着你,去看看他吧。” 德妃眸中变得明亮,闪烁着耀眼的光芒:“哥哥在等我?”她与他好几年没见,原来他还是挂记她的么! “去吧。”苏及远看着年华老去的女儿,他到底还是亏欠了她。 * 秦蓁从梦中惊醒,摸了摸身边。还是空的,谢梓安出去已有两月余。 也不知京城怎么了,西南路遥消息闭塞,上次接着消息还是圣上病重,瑞王侍疾。 她想起身砌壶热茶,脚浮肿的厉害。稍稍挪动便觉着难受,肚子里的豆芽似乎察觉不到爹爹的气息,一个劲的闹起来,在肚里翻腾。 “秋诗,秋诗。”秦蓁急切的喊着,豆芽顶着她的肋骨,喘不上气来。 “小姐,怎么了?”秋诗带着白术急匆匆的跑进来,秦蓁下月的预产,所有的人心提在嗓子眼。 秦蓁示意她揉揉肚子,把肚里不安分的小脚安置妥当。“京城有消息了?” 秋诗摇摇头,“奴婢今天去问过了,没有信来。” 秦蓁点头,眼神落寞。“果儿最近如何?我瞧她脸都变尖了。” “不知那个萧生那好了,似给果儿灌了迷魂汤。还没嫁去,整个心就挂在他身上了。”白术吹吹做好的药粥,一勺勺喂给秦蓁。 萧生总弄坏她晒好的药材,她就不明白果儿看上他哪点了! 秦蓁小口吃下药粥,浑身发热。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,起身去院子里走走。 圆月当空挂,月光倾泻,照在长出新藤的葡萄架上。 有几串酸涩的果子挂在枝头,今年可以摘下酿酒了。 呼吸新鲜空气后,秦蓁心思爽利不少,有时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。她自我安慰,谢梓安盘算那么久,应是没有问题的。 外头的风有些嚣张,偶尔有几道黑影略过,秦蓁似乎感到耳畔吹过一道风,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。 “谢夫人,麻烦您跟我走一遭。” 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