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小太监在门口喊道:“殿下,皇上让你过去一趟。” “来了,来了!”江陵王应了一声,回头道:“你在御书房呆着,等父皇教我学完了骑马就会来找你,千万别乱走啊。”虽然舍不得和她相处的时光,可是皇帝有空难得,而且耽搁不起,加上急着想学会骑马匆匆走了。 长孙曦摇头笑笑,转身回去翻自己的常看的书。 少年情真、炽热,但是越激烈的东西越是不持久,越纯洁的感情越是脆弱。好比那些早恋的少男少女,口口声声要一辈子在一起,那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一辈子有多长。不用等到天荒地老,甚至等不了十年、八年,过了那段日子便就烟消云散了。 比如自己,现在连第一次暗恋少年的模样都不记得。 另一头,江陵王找到皇帝去学骑马,没想到无忧公主也在。 “九哥,我跟你们一起去。” 江陵王对这个妹妹陌生的很,不同母,从小见面次数很少,原本谈不上任何喜恶。但是因为听说她不喜欢长孙曦,便有些疏远,淡淡道:“无忧你也去啊。” 皇帝在御辇上面招手,“都快上来。” 江陵王和无忧公主一起上去了。 御辇宽大,皇帝居于正中龙椅端坐,旁边一左一右坐了一双儿女,比起平日上早朝,倒是多了那么几分亲情浓浓的意味。这让皇帝觉得身心放松,神色便很温和,“先说好,朕只能陪你们一个时辰,剩下的,让教习师傅陪着你们练习。” 江陵王笑道:“父皇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,已经让儿臣很是感激了。” 无忧公主撇了撇嘴,“九哥,你怎么也变成马屁精了?” 江陵王微微红了脸,恼火道:“我说的实话,怎么叫马屁精呢?难道父皇抽空出来陪我们,你不感激?父皇不知道有多少正事等着,你别不知足。” “我没有……”无忧公主气得要分辩。 “好了,好了。”皇帝出来打圆场,“都长大了,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拌起嘴来?真是越大越孩子气,不许吵了,再吵朕可要恼了。” 无忧公主气鼓鼓的嘟了嘴。 江陵王故意道:“是,父皇教训的很对。”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。 无忧公主觉得这个小哥哥,今儿特别讨厌,不想理他。转而朝着皇帝问道:“父皇,儿臣听说,嫱姐姐……”她从小喊惯了,一时间没有改过口来,顿了顿,“听说许嫱的脸被毁了,大姑母气得病倒,这些都是真的吗?” 皇帝一听许嫱母女就不痛快,“那是她们自作自受,活该!别提她们了。” 无 忧公主对许嫱的感情有点复杂,虽然对她挑唆自己生气,但只是想小小惩罚一下,并没有想过要死要活的对她。如今知道她被毁了容,心里并不觉得好受,可是眼见 父亲盛怒之下,如何敢再多说?况且也听说了,大姑母的那档子丑事被揭穿,许嫱是个野种,所以才给气得病倒,实在不宜多问。 倒是想起另外一个在意的问题,“那长孙曦呢?她有没有事?难道那些药水,全都被七皇兄给挡住了?她真的一点都没有受伤?” 皇帝还没有答话,江陵王先不悦道:“当然没有受伤!” “一点都没有?” “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有受损!”江陵王没好气道。 “哦。”无忧公主语气里的失望之意,掩都掩不住。 江陵王顿时觉得这个妹妹心肠不好。就算她跟长孙曦有过争吵,那也不过是小姑娘间的怄气,哪有盼着别人被毁了容的道理?原本出门时好好的心情,全都毁了。 这一整天下来,看到无忧公主就是一肚子闷气。 偏生无忧公主跟牛皮糖似的,后面每次皇帝带江陵王去学骑马,她都来,----皇帝对儿女们虽有偏心,但大致上还是一碗水端平的。况且,带一个孩子去是玩儿,带两个也是一样的玩儿,还更热闹,因而每次都把无忧公主一起带上。 江陵王虽然恼火生气,但却不能流露出讨厌妹妹的情绪。他只是身体单薄羸弱,脑子并不单蠢,在父亲面前,自然要表现兄友弟恭手足和睦。只不过,到底不如昭怀太子那么城府内敛,眼睛里,多多少少带出一些不悦意。 皇帝私下笑道:“皇后走的早,无忧从小就没有人多加教导约束,性子有些莽撞,说话也是不过脑子,你别跟妹妹怄气了。”又有些担心他,“郁气伤肝,你本来就身子弱,再存了气搁心里反倒不好。” 江陵王又是感动,又是羞惭,“儿臣让父皇担心了。”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