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欢喜地接过花枝,皇太极则搂过她道:“那个女人,不过是政治棋子,我不会对她动情,也许将来她会得宠会显贵,那也只是做给别人看的。但你心里不痛快就与我说,别憋着。” 海兰珠爱惜地捧着她的梅花,跟着皇太极缓缓走回去,然而这些话她听来已经不新鲜了:“玉儿都给我讲过了,我都知道,所以才只有一点点吃醋。” 皇太极问:“玉儿讲过?” 海兰珠应道:“玉儿给我讲了很多事,她懂得好多好多。” 皇太极道:“这短短半年,玉儿成长得太快,快得叫我心疼。” 海兰珠明白他的意思,二人走到凤凰楼下,正是那日,他们被玉儿撞见情意的地方,当时的情景,妹妹当时的伤痛,此刻想来,她心中依然充满愧疚。 “不要对玉儿说这些话,别告诉她我心疼。”皇太极道,“让她自由地成长,让她去见更广阔的世界。” 海兰珠颔首:“我知道。” 皇太极很欣慰,低头又看了看海兰珠额头上的绯红,那一下砸的还真不轻,他宠溺地念叨:“傻子。” 海兰珠一脸委屈害羞,轻轻推开皇太极,抱着她的花枝走了。 十王亭前,岳托从镶红旗亭中走出来,身边跟着的大臣,一路小跑地尾随,轻声道:“大汗对那位兰福晋,真是宠爱极了,竟然带着女人到这里来风花雪月。” “他年纪大了,开始恋家。”岳托呵呵道,“那么当年种下的恶果,也该到时候自食其果了。” 跟在他身后的人,似乎不大听得懂,可近日来,岳托与大阿哥走得很近,似乎在商议什么,他们提醒过几次,岳托充耳不闻,却不知这样下去,会不会惊动皇太极。 日落时,大玉儿带着雅图从书房归来,进门便见炕桌上摆着梅花,底下宫女说是兰福晋送来的,她走上前左右看看,赞道:“姐姐的手真巧。” 雅图换了衣裳,便去隔壁找妹妹和姨妈,大玉儿过来时,姐姐正带着孩子们一道剪枝插瓶,雅图招呼额娘过去,小心翼翼地将一朵梅花,簪在她的发鬓。 大玉儿问:“雅图啊,额娘好看,还是姨妈好看?” 雅图愣住了,海兰珠嗔道:“你又瞎胡闹,问孩子这样的话。” 大玉儿一本正经地说:“雅图,要说实话。” 小丫头拉着妹妹,两人有商有量,于是雅图说额娘好看,阿图说姨妈好看,海兰珠责备妹妹:“你看看,多为难她们?” 说话的功夫,宫女来禀告,说大汗今晚在窦土门福晋的屋子里用膳,二人应了,大玉儿走到窗前看了眼,轻声道:“她怪可怜的。” 海兰珠说:“我来了这么久,都没和她说过什么话。” “我也是,常常都忘了还有她。”大玉儿见斜对面没什么动静,回来坐在姐姐身边道,“你说她从前和那个娜木钟对付吗,若是不好的,这回娜木钟来了,她们能太平吗?但若是好的,会不会就有了靠山,往后开始在宫里兴风作浪。” 海兰珠小心翼翼地剪裁花枝,不以为然地说:“姑姑在呢,谁能兴风作浪。” 大玉儿嫌弃地说:“那有的人,还被扎鲁特氏踩得手指甲都断了。” 海兰珠看着妹妹,玉儿总是会和皇太极说一样的话,她心里觉得又好玩,又有些羡慕,但玉儿是玉儿,她是她,本就是不一样的。 “没话说了吧。”大玉儿好得意,“姐姐往后要听我的话,别傻乎乎地被人欺负。” “你也别太冲动莽撞。”海兰珠劝道,“叫人算计你,姐姐不会吵架也不会争辩,便是我有心想保护你,也力不从心。” 大玉儿不以为然地说:“我在这盛京城十年了,宫里老的小的我全都认得,自然是我来保护姐姐,要你保护我什么?” 只见门前帘子掀起,宝清探进脑袋问:“玉福晋、主子,大福晋问过不过去用晚膳。” 大玉儿懒懒地摆手:“不去不去,姑姑面前规矩那么大,我喝汤都不敢大口大口的,我做什么她都看不惯。” 话音才落,便见哲哲从门前闪出身影,大玉儿心头一紧,海兰珠捂着嘴忍笑,哲哲走近,那不怒自威的气势,唬得大玉儿直往姐姐身后躲。 哲哲问:“说说,哪个看不惯你,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