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。” 随同葭音带着太后赏赐的礼物离开慈宁宫,她在慈宁宫受到的待遇,也顷刻间传到了乾清宫,福临听说母亲赏赐了葭音棋盘棋子,心中很是喜悦,便绕到东六宫这一边,在坤宁宫的侧门边等待葭音。 葭音到坤宁宫行礼后,也没有被任何人为难,年轻的皇后年纪比她还小,鲜鲜嫩嫩的人儿,只是好奇地打量她,大概是在想,什么样的人,能让姑姑一夕被废。 离开坤宁宫,抬眸就见到了皇帝,他穿着朝服尚未换去,朝服上霸气威武的金龙,尽显帝王气息,葭音不自觉地,就要叩拜行礼。 “免礼,免礼。”福临上前搀扶,温和地说,“往后除非在额娘跟前,或在朝会宴席,其余地方,任何时候见了朕,都不要跪拜。这紫禁城的石板路,有些年份了,不是处处都平坦,别伤了膝盖。” 吴良辅在后面掩嘴偷笑,这心坎上的人,真真是不一样,他跟了皇帝十来年,几时见皇帝说过这样的话。 福临带着葭音往承乾宫去,一路说道:“紫禁城虽大,内宫终有限,东西六宫的格局很简单,你是贤妃,在宫中位份仅次于皇后,往后只有旁人来拜见你的份,所以你不必在乎别人怎么样。再有,母后不喜人多吵闹,所以慈宁宫没有晨昏定省的规矩……” 皇帝一口气,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的话,难为葭音,把每个字都记下了。 他们走进承乾宫,福临得意地朝四周的花草看了看,不过葭音没有在意,只是规规矩矩地跟在一旁。 要说这殿阁宫苑,再如何富丽堂皇,也比不过官邸私宅来得开阔。葭音在江南私家有独门独院的闺阁,即便在萧府,也是临水而居,每日天高海阔。 如此,她又怎么会新奇稀罕,这四四方方的宫苑。 福临见她如此,不禁有些失落,但也不急于显摆,牵了葭音的手道:“去你的屋子看看,朕知道,在这里住着,很是拘束。往后朕带你去西苑南台,如今那里已改名为瀛台,那里山水连天,真真惬意。” “皇上,臣妾很满足。”葭音平平淡淡地回答,“您答应过臣妾,不给臣妾优待,更不特立独行,臣妾初来乍到,只想一心一意侍奉太后皇上和皇后娘娘。” “也罢,你有心,朕如何能叫你为难。”福临说,“一切都依你。” 他们携手进门,看过寝殿,外殿,再到东配殿,福临将一整间东配殿,都辟作了书房,在宫里,只有慈宁宫的皇太后有这样的待遇。 自然比着慈宁宫的书房,这里要小多了,饶是福临也不敢僭越。 “西配殿虽然空着,还有后殿,朕都不会再让别人住进来,这承乾宫是你独自一个人的。”福临兴奋地说着,“往后就是朕和你的家,你若有喜欢的东西摆设,只怪自己布置,不必问过任何人。” 葭音欠身谢恩,便与皇帝上座,接受宫女太监的叩拜,不多时,阿哥所的乳母们,带着小阿哥小公主,前来拜见贤妃娘娘。 “这是福全,玄烨,朕的两个儿子。”福临虽然有些尴尬,还是好好向葭音介绍,“福全的额娘宁嫔,也姓董鄂氏,但与你们不是本家。还有玄烨,你一定知道了,是元曦的儿子。” 奶声奶气的小娃娃们,参差不齐地向庶母行礼,礼毕后福临便吩咐:“命后宫改日再来参见贤妃,朕这里,有好些话要对贤妃说。” 葭音觉得这样不合适,但欲言又止,到底没敢阻挠皇帝。 虽然承乾宫里一派喜气,可吴良辅冷眼看久了,渐渐就发现,皇帝一颗心热情如火,边上的人,却是冷冷静静宠辱不惊。 贤妃美则美矣,比起其他的女人,总好像差了些什么,说她冷漠不至于,说她清高又不像,说不上的一股子奇怪。 前头景仁宫,乳母带着三阿哥来看一眼额娘,这自然是知道佟嫔娘娘地位不同,有心来巴结的。 元曦带着儿子玩耍,喂他吃了半只梨,两岁半的小家伙,已经能蹦出些简单的短语来指挥元曦,一会儿要这个,一会儿要那个,元曦这耐性,还真带不来孩子。 “送回吧。”玄烨吃饱了,元曦就带他出来,吩咐乳母道,“回去别给他吃东西了,别撑着了。” 乳母来抱三阿哥,玄烨一手拽着额娘的裙摆不肯松开,乳母不得不掰开小阿哥的手。 玄烨瘪着嘴,委屈巴巴地看着额娘,说来也怪,母子相处的时日并不久,可玄烨偏偏就知道,谁是娘亲。 他的小哥哥福全,只认得乳母,对宁嫔就不大亲,每次都要花费宁嫔一番功夫,儿子才能和她亲昵起来。 元曦曾对石榴说:“大概是我见玄烨多吧,宁嫔毕竟不同。”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