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孙儿不喜欢她,心里膈应得很。”玄烨恨道,“她叫鳌拜义父,难道朕还成了鳌拜的女婿不成?” “这些话,你反反复复对我说过,咱们不提了。”玉儿道,“皇祖母就问你,这事儿你去不去解决,你想不想让她真正成为你的棋子,对你死心塌地?” “死心塌地是不能了,她愿意,朕也不信。”少年皇帝坚决地说,“皇祖母,朕不喜欢她。” 玉儿知道,玄烨这会儿还有些小孩子脾气,等再过十年,他就不会说这么草率的话。眼下责备他没用,强迫他也不管事,唯有慢慢引导,慢慢地劝。 “不如,和舒舒商量?”玉儿道,“女人家,最懂女人家的事,而看管好后宫,也是舒舒的责任。” “孙儿不愿拿别人的事叫舒舒烦心。”玄烨说,“舒舒是皇后。” 玉儿嗔道:“知道了,舒舒是你的心肝宝贝,皇祖母就是挡箭牌。” 玄烨笑了,露出几分小孙子的模样:“您别这么说。” 玉儿在孙儿脑袋上重重一敲:“有时候觉得你是大人了,可常常还耍小孩子脾气,玄烨,皇祖母不与你玩笑,你回去好好想一想,明天来给我一个答复。这事儿不能拖,越拖灵昭的心越寒。” 玄烨没敢顶撞祖母,可回过头对大李子说:“她心寒,朕还心寒呢,是谁错在先?皇祖母说的对,既然敢往来书信说大逆不道的话,就该有所觉悟早晚被朕拦截,说白了,他们就没把朕当皇帝,处处小看朕。” 大李子好生道:“皇上,您在气头上,您且冷静冷静,奴才相信,您一定会有最好的法子来解决这件事。” 玄烨看着大李子,问他:“朕很小气,是不是?” 大李子说:“昭妃娘娘是您的妃子,就算您不喜欢,处处忌惮,您心里对她依然有责任。皇上,您若真是冷血无情的人,又怎么会烦恼呢。” 初涉人事的玄烨,对男女之情颇有些自以为是,说:“你这话,只怕皇后不爱听,皇后怎么会希望朕在心里容下别的女子。” 大李子说:“奴才以为,这是两码事,更何况,皇后娘娘心怀宽广,娘娘她不会拿任何一个女子来和自己比,任何人都不配不是吗?” 玄烨不大服气,可大李子说的话却叫他无法反驳,一个内侍公公说的话,都这样大度,他堂堂天子,真要和一个年轻姑娘过不去吗? 因今日翊坤宫焚烧东西引起恐慌,各宫都在敦促警示防火防灾,坤宁宫里,石榴刚教训完宫人们,来向舒舒复命。 “翊坤宫的人,怎么样了?”舒舒问。 “太皇太后说,都是年轻的孩子,就不打打杀杀了,昭妃娘娘身边的冬云,罚了半年的月例,其余宫人各罚一个月,都闭门思过。”石榴应道,“自然对钮祜禄一族而言,这不值什么钱,昭妃娘娘转身就能贴补他们了。” “不是银子的事儿,她失了面子,再有……”舒舒心里明白,恐怕钮祜禄氏是发现自己的书信被人拦截了。 “奴婢听前头的说,皇上不大高兴,从慈宁宫回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闷闷的。”石榴道,“娘娘,您要过去瞧瞧吗?” 舒舒摇头:“这是皇上和她之间的事儿,皇上需要我,自然会传召我,不然我就不该擅自插手。钮祜禄氏的皇妃,也是皇上封的,我这个皇后该予以尊重。” 但这日夜里,御膳房传膳,舒舒才入席,玄烨就来了,大大咧咧地闯进来说:“朕一个人吃饭闷,来和你一道吃。” “你们都下去,我会侍奉皇上。”舒舒吩咐众人,“就等在殿外,也好传你们。” 宫人们纷纷退下,玄烨已经坐下了,举起筷子满桌子晃悠,不知吃什么好,只到舒舒来布菜,夹在他碗里的,他才安心地吃起来。 舒舒去盛汤,玄烨说:“仔细烫手。” 听到烫手二字,舒舒便道:“太医院的人向臣妾禀告,昭妃的手被烫伤,似乎很严重。” 玄烨说:“你去瞧过了吗?” 舒舒摇头:“皇祖母罚她闭门思过,臣妾不敢擅入。” ?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