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秋玉夏对视一眼,应了声是。 正是深冬,天寒地冻,钟意披着狐裘大氅,原该不觉冷的,然而这一刻,她却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脚底窜到直心头,冷的她浑身颤抖,几乎站不住脚。 不远处立了株玉色寒梅,亭亭傲骨,着实动人,她顺势走过去,想抚一抚那净色的花瓣,脚下却一滑,身子歪在了地上。 …… 齐国公夫人正同太子妃说话,语气中有些不易察觉的试探与讨好。 何家早前想将何毓华嫁给秦王,缔结姻亲,这无疑是背弃太子的行为,然而李政却娶了别家女郎,将何家置于一个极其尴尬的境地。 他们不得不咬着牙回头,在东宫可能会有的冷眼中,重新登上太子一系的船。 太子妃性情温柔,连敲打的话都说的不易察觉,齐国公夫人听得出弦外之音,笑容纹丝不变,口中奉承着,又吩咐侍女奉上各式精致茶点。 “夫人,”有个侍女急匆匆入内,慌得声音都变了:“秦王妃在东苑摔了一跤!” 这样的事情,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? 齐国公夫人在心里埋怨秦王妃不知轻重,摔了一下都要闹大,脸上却适时露出关切之色:“王妃千金贵体,你们怎么照看的?还不快去请太医来。” “已经请了,可是夫人,”侍女战战兢兢道:“秦、秦王妃见红了!” 齐国公夫人惊得说不出话来,半晌才道:“你说什么?” “秦王妃见红了,”侍女怕的哭了,小声道:“奴婢不敢拿主意……” 齐国公夫人身形一晃,险些站不住身。 上天作证,因为那桩婚事,她是不喜欢钟意,可她绝没有要害钟意的意思,更别说是在自己举办的赏梅宴上。 秦王妃在她的地方呆了半个时辰不到,就见红小产了,秦王知道会怎么想? 皇家看重子嗣,皇帝又对秦王寄予厚望,早就盼望他开枝散叶,秦王身边只这一位王妃,好容易有了身孕,又在何家的地方里没了,皇帝会怎么想? 齐国公夫人惊惶交加,勉强叫自己定下心,道:“秦王殿下知道吗?” 侍女颤声道:“奴婢来时,秦王妃身边人已经去请了。” 齐国公夫人脸色实在不好,太子妃也是面有忧色,站起身道:“秦王妃现在何处?前面引路,我同夫人一道去看看。” …… 钟意摔在地上时,还不觉得有什么,被人扶起后,才觉得腹部有些疼,玉秋看她神色,还当是崴了脚,扶着进了内室歇息,解下大氅时,才知不是。 钟意也通医道,察觉下腹坠痛,隐约猜到什么,解衣一探,见有血迹,登时明白过来。 李政匆忙赶去,见她脸都白了,指尖也泛凉,心头刺痛,握住她手掌,怒斥道:“都是死人吗?这么多人守着,怎么会叫王妃摔了?!” 跟着的仆妇乌压压跪了一地,一声都不敢出。 “这样不知护主的奴婢,养了也没用,”李政面色铁青:“统统拖出去打死!” 底下有低低的抽泣声,钟意则扯了扯他衣袖,勉强道:“不怪她们。” 李政顾不得同底下人废话,握住她手掌,声音都在颤抖:“是不是很痛?我见你嘴唇都失色了。” “也还好。”外间有侍女捧着汤药入内,钟意瞥见,道:“扶我起来。” 李政坐到床侧,叫她靠在自己怀里,接过药碗,问道:“太医来了?我怎么没看见?” “这么短的时间,怎么会来?”钟意有气无力道:“我口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