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、龄娘留下照看你,她们年岁在那儿,经验也足,”崔氏叮嘱道:“玉秋玉夏太年轻了,我不放心。” “也好,”钟意低声道:“陛下也派了几个人过来,我不太敢用。” “小心驶得万年船,”崔氏叹口气,道:“盯着你肚子的人,多着呢。” …… 秦王妃有孕,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,齐国公府自然是后者。 李政叫齐国公夫人给他一个交代,她怎么可能给的出来? 然而钟意毕竟是在他们府里的赏梅宴上摔了,险些小产的,又是在李政离开后不久,这怎么能叫他不怀疑? 而世间很多事情,根本不需要证据,只要有了怀疑,就是已经足够。 李政的报复来的又快又狠,当月九日,皇帝降旨,加齐国公司空衔,名为晋位,实质上却失了右仆射相位。 何玄强颜欢笑,受了同僚恭贺,回府之后便将书房砸的稀烂,咬牙切齿的问何夫人:“真不是你做的?” 何夫人满腹冤屈:“我为什么要在自家宴上做这种事,倘若出事,第一个被怀疑的不就是我?再则,秦王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孕,我如何知晓?” 何玄疑窦未消,怨气丛生,夫妻二人不欢而散。 何毓华知晓后,私下去劝母亲,又问:“既然见红,怎么没有小产?” 何夫人心有怒气,呵斥道:“这是你一个闺阁女郎该问的话吗?” “阿娘,你不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吗?”何毓华先自服软,屈膝跪下,秀婉的面容抬起,徐徐道:“见红与小产,不过一线之隔,秦王妃的运气,当真那样好吗?那样危险的境地,她给自己开了一副药,喝下去之后,便立竿见影?除去她身边人,谁亲眼见到她见红了?阿娘与太子妃过去探望,避而不见,又是为何?” 何毓华一连几问,直叫何夫人哑口无言。 “你是说,”她将女儿搀起,难以置信道:“那是秦王妃自导自演的一出戏?” 何毓华平静道:“未尝没有可能。” 何夫人心神大乱:“她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 “因为她想叫秦王殿下与何家交恶,也想绝了女儿嫁与秦王殿下的希望。”何毓华道:“那日她是真摔假摔,真见红还是假见红,我们一无所知,倘若她有心,糊弄秦王殿下这样不知妇人事的男子,又有什么困难?” “好心思,好手段!”何夫人顿足道:“连自己的孩子都能拿来利用,当真可怖!” “最可怕的,”何毓华垂下眼帘,道:“吧是她已经成功了吗?” …… 钟意这一胎怀的辛苦,腹中孩子十分不安分,前几个月倒还好,等到了四个月,却闹腾的厉害,同它父亲一样,是个混世魔头。 李政此前从不知妇人怀孕这样辛苦,只当是肚子大起来,十个月之后生了就行,见钟意孕吐不止,夜间也难安枕,诧异之余,心疼极了。 “就生这一个,”他摸着她刚刚隆起的肚腹,温声道:“生完这个,我们就不生了。” 钟意略微吃些东西,不久便会全吐出来,委实难熬,听他这样讲,有气无力道:“倘若是女儿,也不生了吗?” “怎么会是女儿?”李政笑道:“这么淘气,当然是儿子。” 她腹中孩子折腾的厉害,宫里派来照看她的嬷嬷倒很高兴,都说是位小世子,长大后必然同他父王一样,英武不凡。 消息传到宫里,皇帝也很欢喜,为那还没出生的孩子取名叫景宣。 由义而济曰景,圣善周闻曰宣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