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吓了一跳,责备侍女:“怎么也不叫我。” 玉夏支支吾吾道:“殿下说王妃辛苦,不许我们惊扰……” 昨日他们不知折腾到什么时候,叫水必然瞒不过身边人,钟意没脸再问,轻咳一声,吩咐人准备午膳。 …… 李政起个大早,没惊醒钟意,洗漱过后,便入宫往皇后那儿去了。 “《地藏菩萨本愿经》可是用来超度的,”他向皇后道:“母后是看谁不顺眼,想超度了他吗?” 皇后倒也不气,笑吟吟道:“你大清早入宫,敢情是来兴师问罪的?” 宫人奉茶上来,李政端起喝了口,笑道:“儿臣可不敢,只是阿意既要照顾景宣,又要操持府中事项,怕是有些忙不过来。母后若是喜欢那本经书,儿臣便叫人抄录千份,送到觉知寺去焚化,也是功德一件。” “说到底,还不是心疼你的王妃,”皇后摇头失笑:“不然,这点事还值得专门走一趟?罢了,我叫人去消了惩戒便是。” 李政谢道:“母后体恤,才是我们夫妻二人的福气。”再寒暄几句,便起身告退。 他回府去时,钟意还没起身,便往书房去同幕僚议事,令人请了文媪过去,劳她将不必再抄写经书的事告知钟意。 文媪道:“是殿下去求的?” 李政轻轻应了一声。 “殿下怎么不自己同王妃说?”文媪笑道:“王妃知道殿下心疼她,肯定欢喜。” 李政面色添了几分笑意,却摇头道:“她才不会,反倒会说我肆意。” “王妃太心善了,”文媪思及那位温和美貌的王妃,莞尔道:“总爱把人往好处想。” 李政笑道:“只要她高兴,怎么都好。” …… 景宣刚吃过奶,便有些困了,钟意抱着她回房安置,再回前厅,便听文媪说皇后免去她抄录佛经,诧异道:“怎么突然就取消了呢?” “奴婢也不知道,”文媪温和笑道:“许是娘娘觉得罚的过了吧。” 钟意由衷道:“母后果真是母仪天下之人,气度非凡。” 李政入得门来,恰巧听见,似笑非笑道:“是啊,她可真是天下第一大好人。” 钟意听他话里有话,嗔道:“你有话便直说,阴阳怪气的做什么。” 李政手指屈起,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,道:“你个傻子。” 钟意想起他昨晚那一通折腾,怕是有意叫自己起的晚些,免得上午还去抄佛经,而他则趁机入宫,明白过来:“你去求的吗?” 李政道:“不然呢?” “我知道政郎是好意,”钟意先谢了他,才柔声劝道:“可那日我也有错,母后罚我也是寻常,你这样做,反倒有些不好。” 文媪轻轻笑了一声。 李政轻叹口气,又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,道:“景宣长大了,可不要像你才好。” 言罢,又吩咐道:“摆饭吧。” 钟意闷闷的坐在他身边,不满道:“像我怎么了?” 李政默不作声的给她盛了碗饭,却不做声。 钟意推他一下,道:“你说话呀。” 李政看她一眼,忽然凑上前去,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下,道:“阿意,你是不是又想抄佛经了?” 仆妇侍从们瞧见这一幕,忙不迭低下头去,钟意面红耳赤,说话也不是,不说话也不是,嗔他一眼,端起碗来,红着脸开始吃饭。 李政又给自己盛了碗饭,往嘴里送了一口。 钟意跟他并肩坐着,余光瞥见他缓慢嚼动的下颚与微微弯起的唇角,心中微荡,就跟被烫了一下似的,赶忙收回视线。 李政将嘴里那口饭咽下去,转过脸去看着她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