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来讨。 仗着燕德妃近来的春风,他也算得意,然而初入山门便被拦下,心中早生几分不快,正待训斥侍卫,却见山门打开,有位年轻女冠扶着婢女的手,缓步过来。 清晨日光明媚,空气疏朗,那女冠生的神秀,周身似有云霞,他瞥了一眼,险些酥倒在地。 钟意被那黏腻目光看的心生不快,勉强开口道:“燕家郎君登门,有何贵干?” 燕琅早将燕氏女忘到九霄云外去,顺势油嘴道:“听闻怀安居士美貌,才情斐然,特来一叙。” 钟意倒了胃口,转身欲走:“既无事,我便失陪了。” 燕琅见她要走,哪里舍得,追上去扯她衣袖,笑道:“居士何必这样冷淡。” 玉秋变色,拂开他手,冷冷道:“放肆!” “主人说话,几时轮到你一个婢女放肆?”燕琅顺势推开她,上前去拉钟意,笑道:“居士的仆婢好不懂规矩,可该向我致歉才是。” 他惯来粗野惯来,力气也大,那一推竟叫玉秋摔倒在地,钟意心中怒起,吩咐不远处侍从,道:“将他拿下!” 燕琅作色:“居士好不通情达理!”言罢,作势上前。 那只手还未曾触及到钟意,便听破空声赫赫传来,一支利箭自远处飞来,将手臂射穿,铁质箭头带着血色,自他手臂穿出! 钟意心中一惊,连退几步,顺势望去,便见沈复端坐马上,手中弓/弩尚未放下。 “哪里来的狂徒,敢在此处撒野,”他下了马,冷声道:“好大狗胆!” “你可知我是谁?”燕琅何曾吃过这种亏,剧痛之下,瘫软在地,喘着粗气道:“沈复,你会后悔的!” 沈复对此置若罔闻,到钟意身侧去,关切道:“可还好吗?” “我无事,”钟意面色有些泛白,低声道:“多谢你。” 燕琅身边侍从见主人受伤,皆是面露惊色,齐齐拔剑,护卫在侧,他有了底气,再见那二人低声说话,却对他置之不理,陡然怒起:“好一双奸夫淫/妇,竟背了人,在道门清修地里厮混!” 钟意听他满口污言秽语,却只冷笑,懒得同他废话,吩咐道:“给我打断他的腿!” 燕家的侍卫听得一惊,不知如何应对,青檀观中的侍从却是出自长公主府与越国公府,听得吩咐,当即上前。 燕琅心中惊惧:“你敢!” 言罢,又看左右扈从:“你们都是死人吗?!” “我堂堂侍中,位同宰辅,如何不敢?你无阶无位,谁给你的胆气,到青檀观来放肆?”钟意冷声道:“你不必搬出你的好姐姐说嘴,我敢打断你的腿,就敢到御前说个分明,但愿你姐姐在陛下那儿,也有天大情面。” “你们、你们怎么敢?”燕琅面色惊惶,神情慌乱,更无人敢拦,任由侍卫上前,在他惨叫声中,悍然打断了腿。 “那女婢不知检点,招惹是非,竟生了这样的糟污事,”钟意面不改色,向侍卫道:“将她处死,再往官府去,消了名籍。” 侍卫并无二话,奉命离去。 沈复目光柔和,静静听她说完,方才赞道:“居士好果决。” 钟意向他一笑:“倒叫你见笑了。” 燕琅捂住两腿,在地哀嚎,玉夏却见他侍从中一人翻身上马,快步离去,惊叫道:“快拦下他!” “不必了,他是回去报信的,”钟意示意侍卫们停住,淡淡道:“稍后我便往燕家去,只是要劳烦沈侍郎做个人证,同我走一趟。” 沈复含笑道:“自无不从。” 钟意这才有了闲暇问:“你今日怎会来此?” 沈复自侍从手中接了食盒,递与她,道:“母亲令人做了杏花雨润,说这糕点原是你最喜欢的,便叫我送来。” 钟意微怔,又有些触动情怀,接过后顿了顿,方才道:“伯母有心了。” 沈复今日往青檀观去,本是想同她说些什么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