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你怎么从来都不肯解释?” “都过去了,”李政反倒十分云淡风轻,含笑道:“再则,我答应过父皇,不会对别人提的。” 钟意目光有些复杂,道:“你从没有对别人说过内中缘由吗?” 李政摇头道:“没有。” 钟意想起先前长安对他的非议,以及言官的屡次弹劾,心中酸涩更重。 “那,”她道:“你不怨陛下吗?” “不怨。”李政轻轻道:“父皇回京时,大局已定,即便知道真相,也无法向世人言说了。” “他当然可以回护我,但与此同时,却会将太子推到风口浪尖,杀臣,害弟,绝对是会被废掉的,再则,”他顿了顿,继续道:“将皇族内部纷争公诸于众,也同样不好,兄弟阋墙的事情有过一次就够了,再有下一次……” 他没有说下去,但钟意能明白。 皇帝爱子之心拳拳,但他不仅仅是父亲,也是皇帝,他要考虑的不仅仅是儿子,也有家国天下。 皇后很了解他,无论她与太子将迎接怎样的雷霆之怒,皇帝都只能吃这个哑巴亏。 这消磨掉了他们彼此之间最后的情分,无论是夫妻之情,还是父子之情。 从家而言,皇帝是家主,是丈夫,是父亲,却被舆论所制,不得不舍弃心爱的儿子。 从天下而言,他是天子,至高无上,却被皇后与太子胁迫,不得不将爱子遣往封地。 无论是哪一种,都是绝对践踏他底线的行为。 皇帝这些年来对太子的冷漠,完全可以解释了。 钟意轻叹口气,目光心疼:“只是委屈你了。” “也还好,”李政没有说没关系,但也没有诉苦抱怨,最后,也只是笑着说:“父皇也有他的难处,我都明白。” 钟意伸手过去,他略微一顿,旋即握住,送到唇边,低头吻了上去。 第60章 过往 宫中人多眼杂,不是说话的地方,钟意与李政便相携出宫,上了马车,一道往青檀观去。 时辰已经不早,暮色渐起,往城外的路上几无行人,只有马车上的风铃声伴着马蹄哒哒,快速往青檀观去。 钟意垂下眼睫,复又抬起,同他道:“对不住。” 李政有些讶异的看着她,笑道:“今日吹了什么风?你竟也有向我致歉的时候。” 钟意却不直接回答,顿了顿,方才低声道:“皇后……皇后是你的生身母亲吗?” 李政忽然顿住,目光怔怔落在她面上。 钟意却握住他手,低声道:“是不是?” 李政瞳孔幽黑,深不见底,不知过了多久,终于道:“不是。” 不自觉的,他们交握住的手掌捏的用力了些,他温声询问,道:“你怎么知道?” “我猜的,皇后的态度也足够明显,” 钟意望着她,轻声道:“还有,前几日我在嘉寿殿,听见有人提过……” 说着,她便将自己醉后醺然,往侧殿去歇息,却听见宫人们提及这桩内幕的事情说与他听。 李政听得笑了,道:“世间哪有这么多偶然?更别说,是在宫中这样的地方了。” 钟意心中也隐约有个猜测,沉吟几瞬,道:“是陛下?” 宫中曾经有过两位皇后,且是共同存在,这种事情对于何皇后而言,自然是奇耻大辱,决计不会向外人主动透露,太后不管事,哪里会理会儿子的后宫,也只有皇帝有这样的手段,也有这样的理由,会为了儿子,主动将其中内幕透露出去。 否则,钟意在探查的时候,也不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