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选出江怜南与兵部尚书的小女儿分列贵妃与贤妃。 顾姗当然是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。 因为有这件事,顾婵这辈子实在没办法用尊重长辈的心情去对待薛氏,但到底是在众人面前,她只能选择不出声,转而观察祖母的面色。 蒋老太太果然露出几分不悦之意。 众人各有心思,冷场几息,还是齐氏率先打起圆场,“要我说这是珊姐儿福气好,到底是母亲亲手带大的,感情深厚,这才舍不得早嫁,要跟家里多留两年呢。当初我想让万林早些成亲,他岳丈家里就是不松口,说是就一个女儿舍不得,非得等到姑娘十八了才给过门。” “可不是,原本我和三爷也打算留璨璨到十八……”宁氏附和着,说到一半突然住口。 她虽然不像顾婵那般接触过薛氏的下限,但多年妯娌,对方的心病还是能揣摩一二的。她的话实心实意,听到薛氏耳中恐怕会变味。 果听薛氏哼道:“哦,三弟妹的意思是不想婵姐儿嫁是吧,没关系,我们珊姐儿想嫁,就让婵姐儿装个病什么的,姐代妹嫁,妹代姐嫁,又不是没有先例……” 这会子就是傻子也看能出不对劲。 冯鸾并不傻,她向顾婵抛去探询的眼神。 顾婵眼风往薛氏那边扫过,再把嘴角向下一垮。 这是小姐妹两个在幽州与众家女眷交际时的惯用动作,看不惯哪个或者有旧怨又不方便当场开口时,便互相用这般神情示意。 蒋老太太当然将两个姑娘的举动看在眼中,就算她不知道她们的约定,也能猜出大概意思。孙女便罢了,孙媳妇却是头一次见面,薛氏竟然不顾脸面至此,蒋老太太更加恼火,出声喝斥道:“我看你戏本看多了,以为都像唱戏那么容易呢?璨璨嫁得那是皇子,是王爷,把新娘子李代桃僵,便是欺君之罪,全家都得掉脑袋,搞不好还株连九族,连你娘家一块儿满门抄斩……” 薛氏翻个白眼,撇嘴道:“我跟三弟妹说笑而已。” 心里愈加暗恨婆母偏心。 这真是冤枉了蒋老太太。 薛氏在她那不厚道的嫡母手下养出来的性子确实不入蒋老太太的眼。 首先,蒋老太太从小受到的教育里非常重要的一条便是:一家人要抱团对外,切忌互拖后腿、窝里斗,更忌为私利有损家族利益,所谓家和才能万事兴。 其次,蒋老太太讲究规矩,做主母的事事按例,嫡出庶出、叔伯兄弟物质上一碗水端平,家下各人自当安守本分。 偏偏,薛氏两条都犯规。 从前还只是第一条,处处争,事事抢,从来不知安分守己为何物。 今天更出息,连三房的女婿都惦记上了,而且一看就知道惦记多时,不然话那说得那么顺溜呢。这就是典型的窝里斗,而且丝毫不顾后果。 蒋老太太也想呵呵一下。 顾姗到如今还说不上婚事,能怨她么? 庶子庶女生的嫡女,虽说跟嫡字沾了边儿,可也就是嘴上好听而已。 如果,她的庶子爹能有些出息,庶女娘能有些品格,或许还会有人因此不计较出身。 问题是,京师勋贵圈子也就那么大,谁家跟谁家都能扯出几道亲,谁家不知道谁家事,顾景言毫无前途可言,薛氏那脾性但凡有点眼力的没人瞧得上,当然带累自家姑娘亲事。 凭良心说,蒋老太太对顾姗真是不错了,当初孩子刚生下来,她想着虽然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,但毕竟是侯府的姑娘,将来嫁出去代表的是永昭侯的脸面,当然得好好调教,不能叫薛氏带坏了。 于是,蒋老太太便将顾姗留在身边教养。 可是,薛氏不领情,认为这是蒋老太太欺负她,拆散她们母女两个。而且,蒋老太太教顾姗的那套,薛氏看不上,那与她的生存之道完全大相径庭,她认为婆母这是要把她闺女养废。 蒋老太太又不是圣人,既然好心被人当做驴肝肺,她何必还劳心劳力,索性把顾姗还给薛氏。 那会儿子顾姗已经八、九岁大了,祖母教的都以深入脑海,结果遇上亲娘完全相反的道理,小孩子哪里处理得来如此高深的冲突,两下一拉扯,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,说一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