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天山兄弟三个没精打采地坐着,一个个阴沉着脸,眼里不是闪过复杂的光芒,显然司月的话对他们的影响并不小。 坐在床边的杨双吉,看着躺在床上的杨天赐,这是他长得最出色,又最能干的儿子,如今已经走到了这一步,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。 “老大,你去看看。”杨双吉沉着声音开口说道。 “哦,”杨天上有气无力地回答,脸上带着漫不经心,仿佛躺在床上的那个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。 看着这样的老大,杨双吉张口就想说什么的,只是,猛然想到,老大不是老四,以后是要给他养老送终,病前伺候的。 就在这个时候,房门被推开,“爹,娘,杨大叔来了。”杨天河开口说道。 杨家众人将杨大夫迎进门,杨大夫也不多说,看病人要紧,号脉之后,开口说道:“二哥放心,这老五身体并无大碍,只是急火攻心,加之身体疲惫所致,让他好好休息,醒来后多喝点水,平心静气就没事了。” 一句话按了杨双吉和周氏的心。 接过周氏递过来的铜板,杨大夫也没数,笑看着杨双吉,“二哥,听老四说,你家还有个中暑的小子,既然来了,我一并看了,也方便。” 杨天海站起身来,“杨大叔,是兴盛那小子,麻烦你了。”目光复杂地看向杨天河刚才所站的方向,发现那里早没有人影了。 太阳开始西沉的时候,司月带着杨兴宝去了王猛家,这个时候村子里的人在家的除了老人基本上就是不能干活的孩子,年轻力壮地汉子媳妇都在干活,司月并没有什么事情,只是想给小宝找个玩伴。 司月前脚出门,后脚杨天河就拿着柴刀去了杨家屋后不远的一处竹林,一想到过不了两天,他们一家三口就能睡在他亲手编织的凉席上,浑身就有用不完的劲。 晚上回去的时候,与杨家众人沉闷的气氛不同,杨天河一家三口心情都十分的好。 司月忙着做一顿丰盛的晚饭,不让父子两插手,杨天河在整理他砍回来的竹子,杨兴宝跟在司月后面,小嘴巴巴地说着今天虎子哥带他去做了什么事情?司月偶尔回应一两句,有时候杨天河也会插上几句话,和谐的场面,仿佛上午的那场考试不存在似地。 “老五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在太阳落山的时候,杨天赐醒了过来,昏迷前的心情再次涌上心头,眼里闪过一丝狂躁和恨意,不过,很快就恢复了平静,听了这话,看了一眼杨双吉,抿着嘴皱着眉,并没有回答,只是藏在被子里的双手握得死紧,那力道,恨不得将掌心的肉都抠出来。 “试题真的是兴盛他们说得那么简单吗?”至于试题的内容,杨双吉自己都说不出口,他是不相信老五会答错的,只是,看着老五这神色,心里又有些动摇了,难不成真的像老四所说的那样,脑子坏掉了? “简单,”昏迷过后,杨天赐倒是清醒过来,“对于家里的四个孩子来说确实是简单,但对于我们这些秀才来说,却是极难的,估计整个县学,能答对的没几个,大儒果然不愧是大儒,挖坑让我们傻傻地往里跳。” 接下来杨天赐的话倒是跟司月所说不差,杨双吉的眉头也跟着松开了,只要老五的脑子没坏就好,“这事你也不要再想了,好好准备乡试吧。” “恩。”杨天赐点头,“爹,你先出去,我想冷静冷静。” 在整个杨家村,杨天赐可以说是天之骄子,完全不同于农民带土气的长相,俊秀的外貌,聪明脑子,就是在别人眼里千难万难的秀才考试,他也是一次就顺利地考过。 而今天的考试,也算是他这一生之中受到的第一次巨大的挫折,与大儒失之交臂,他损失的是什么,杨天赐心里明白得很,再想到今天台上的两人,那气度,一言一行所发出来的贵气与威严,让他清醒地认识到差别在哪里,在那两人面前,说他是井底之蛙都并不过分,而考取秀才之后的心高气傲在此时被打击得一干二净。 县衙内,李氏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,眼里带着笑意,“这么说世叔你还真看中那孩子了?”她只知道司月是个很不错的女人,心灵手巧又知恩达理,至于她儿子,有些印象,却不深。 “大侄女啊!我就没有见过那么乖巧可爱的孩子,若是你见了,也会动心的。”王雪君笑眯眯地感叹道。 蔡博文看着一脸荡漾的王雪君,开口问道:“那师傅你到底是收还是不收啊?”哼,说得他好像见过很多孩子一样,不过,关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