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挺大的,都往低处沉,人一进去眼睛就熏的厉害,炎红砂嘟嚷说,这属于打雁的叫雁啄了眼,设套的先把自己套了,没熏着那女人,反而把自己搞得眼睛都睁不开。 这话…… 木代心里咯噔一声,忽然伸出手,抓住了走在前头的炎红砂的胳膊。 炎红砂奇怪的回头,木代不说话,给她使了个眼色,拉着她后退,又退到了洞口以外。 她低声对炎红砂说了句:“如果她不怕烟呢?” 动物和人当然是怕烟的,科学的说法是细小颗粒阻碍呼吸道和缺氧,但是那个女人,她还有呼吸道吗?还怕缺氧吗? 也许她现在,就蹲守在烟雾充塞的山洞里,如一头蓄势待发扑猎的兽。 炎红砂听明白了,同样压低声音问她:“那怎么办?” 木代回:“不怕烟,但一定怕火。” 两人退到火堆边,抽出十来根燃火的火把,炎红砂捡了一根粗的,狠狠掷向洞口。 洞口开始明暗不定,贴地的火焰跃动着,在烟雾里辟出一方亮来。 到洞口时,又捡了两根里扔,光亮一路向里,木代和炎红砂伸手交握,谨慎地一步一停,左右头顶,都要确认安全了再继续。 也不知走到第几步时,炎红砂忽然打了个激灵,重重握了下木代的手。 “木代,你听见了吗?” 隐约听见了,像是什么刮擦石壁的声音,木代心跳的厉害,还是强自镇定着,又把手中仅剩的两根树枝向里扔去。 这一次,终于看到点什么了。 幽深的黑暗边缘,右首斜前方的石壁上,那个女人居高临下地趴伏着,白发下垂,两眼微微眯起。 有了罗韧先前的描述打底,两人虽然心里发瘆,但好在都还不是太害怕,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了一步。 炎红砂压低声音:“怎么说?上吗?” 木代点头,轻声说了句:“我上,你下。” 这是要夹攻的架势,炎红砂有点紧张,提醒她:“通知一下罗韧。” 木代嗯了一声,步子极缓地,向旁侧挪动,同时把口哨含到了嘴里。 她和炎红砂,渐渐拉开距离,和那个女人,恰好形成一个三角。 随着木代的移动,那个女人的头僵硬地转着,幅度很小的在石壁上挪动身子——挪动的时候,木代又听到了金属刮擦石壁的声音。 那是什么?木代皱着眉头,却一丝一毫都不敢松懈:双方僵持的时候,时间过的似乎分外慢,看不见的弦在半空张起来,一触即发。 说不清是哪一方先动手的,僵局突然打破,尖利的哨声响起,头顶风声掠过——那个女人先扑的炎红砂。 炎红砂牙关一咬,就地急滚,恰好滚在先前扔下的火把边上,想也不想,一手一根,一个鹞子翻身起来,向着那个女人当头就砸。 那个女人对火似乎的确有些忌惮,嗖的全身伏地,迅速后滑。 地上的摩擦力其实很大,那个女人似乎是腹部发力,如在冰面,到石壁边时像是全身长脚,瞬间又溜了上去。 木代看的仔细,那个女人没有武器,指尖锋利,攻击应该主要靠手和用嘴撕咬,谈不上有功夫,就是移动很快,可能是在井底长期生活练出来的,贴地上墙,的确迅捷的像兽。 这么一分析,心里顿时就有谱了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