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已经很久没有拉自己来竹海练剑了。 这让阮琉蘅觉得有些不真实。 “师兄最近要接任掌门,怎会有时间来陪练剑?” 可眼前的师兄却温和地说道:“即便是当了掌门,蘅儿也是心头最贵重的珍宝,自然是紧着的。” 师兄这样说,她心里自是高兴的。金丹期下山历练前,她几乎每日都跟师兄一起,是师兄手把手教她,指点她领悟剑意。 可金丹期后,她与师兄见得就少了许多,师兄总是很忙,除了每月一次的清神决,几乎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。 还不是因为师尊将师兄当做接班来培养,阮琉蘅有时候也会埋怨,这个时候师兄就揉揉她的头,低声笑道:“蘅儿要好好修炼,等师兄不忙了,们会有漫长的时间,师兄会一直陪着……” 可眼前竹海中的师兄,虽然还是淡然的模样,但他的眼睛,却透着一股不自然的气息,阮琉蘅不知道那是什么,她迟疑了一下,问道:“如今太和初开剑诀已经领悟到了第七重,可否请师兄指教一二?” 穆锦先黑漆漆的双眼有些幽暗,密不见阳光的竹海中,更是深沉得如同墨色的海洋。 “不,还是不要练剑了,蘅儿,过来。” 阮琉蘅也是灵透的修士,她心念一动,仿佛看透了些什么,那迷迷蒙蒙的阳光和如梦似幻的竹海中,缭绕着不真实的雾气。 她走过去,眉眼很柔和,对着穆锦先道:“师兄,今日有些不同。” 穆锦先亦是温柔地笑着,回道:“确实不同。” 他此时气息很慵懒,背靠一棵竹子,缓缓坐了下来。 “很少跟蘅儿提过曾经的事。” 阮琉蘅道:“是啊,蘅儿很想听。” 穆锦先清朗的声音便如流水般划过心田。 “从小擅推演,嗜好下棋,心思比其他转得快。日子过得不好不坏,生活殷实,没有任何风波。” “后来随着同乡一起测试灵根,便成了修士,后世为赞誉或是忌惮的才能,才彰显出来,方知道自己的资质,本就可以凌驾于他们之上,有一番成就。” “并不喜欢钻营,但并不代表是个没野心的,其实恰恰相反,下山历练的过程中,眼高于顶,吃过很多苦。这些苦教会许多道理,也带来了常看来比较激进的野心。” 阮琉蘅坐他身边,静静地听着他诉说,并没有打断他,尽管她很想知道穆锦先的野心是什么。 穆锦先继续说道:“……后来养成一个习惯,每做一件事,必会留无数后路,环环相扣,谋定大成。” “也曾失败过,比如函古纪,其实那时候,心性并不如现,脾气也糟糕许多。” “直到推演出铭古纪魔尊的下落,孤身闯入罗刹海,遇到了,把接回太和,才觉得自己,一点点有了生命。” “初生的魔尊,没有得到觉醒力量之前的魔尊啊……是那么脆弱,甚至什么都不懂,却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有耐心,若说此生最完美的作品,当是,阮琉蘅。” “只可惜失去记忆的如同一张白纸,亦是天性纯善,太和教什么,便接受什么,不知不觉,竟然被他们熏陶成一把利刃。” “早知道觉醒后会抗拒力量,这才每一次计算,都引崩溃入魔……怪,没关系,可成了魔尊,却没有应有的力量,又该如何保护自己?” “罢了,已将最稳妥的一切留给,蘅儿,师兄为打下的江山,可能根本不稀罕,但尽力了。” 阮琉蘅心头浮上一丝阴影,她轻轻从穆锦先肩膀拂落一片竹叶,低声道:“师兄,无法认同,所以……” “不用说,明白,”穆锦先打断了她,继续说道,“以后会知道,这天上地下,唯一真心为打算的是谁,不过还是知道,不稀罕,就像一旦明白立场不同,便立刻践踏起的真心来,不是吗?”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