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定的铃音立刻唤回了陆九的神智,他几乎是手忙脚乱的把手机给摸了出来,在见到屏幕上来电显示的一刻,欣喜若狂。 悬在空中的心脏终于落回了实地,他接通,劈头盖脸就道:“楚歌你人呢,跑哪儿去了?!” 然而回应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,有些迟疑:“你好,你……是他同学陆九吗?” 陆九闻声剧震,心中有淡淡的不安,拼命地镇定下来:“我是,不知道您是……?” “那就好。”那个人好像松了口气,但紧接着又紧张起来,促声道,“……他好像出事儿了。” . 刺耳的鸣笛声划破了天际。 陆九脸色沉沉,几乎可以滴得出水来。 他只要想到自己刚才听到的话,心脏一阵阵绞痛着,无法呼吸。 那家蛋糕店的老板报了警。 小县城里治安并不好,他当初就是用的这个理由让楚歌搬去和他住到了一起。 就间隔了这么短短一天的工夫,离了他的眼皮子,就这样出了事情。 . 摔在了站台后方的蛋糕与钢笔终于引起了行人的注意,有人循着包装上的电话打过去,这才教老板知晓。 他听见了行人的描述,回忆起是店里不久前售出去的那一个,当时那个孩子还高高兴兴的说今天要去给同学过生日,特意来做的蛋糕。 被摔得稀烂的蛋糕还有裂成几块的手机,一地狼藉,发生了什么事情再明显不过。 . 陆九跟着警察上下奔波。 陆父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正要为了他的任性而呵斥,可听到他几乎要哽咽的声音,终于把那一肚子严厉的话语都咽了下去。 那两个不速之客还在这里,颜莲和陆旸似乎十分好奇,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。 他们自然有自己的渠道,很快就知道了来龙去脉,颜莲满怀担忧,而陆旸,神情略有微妙。 不肯跟着他们回去也就罢了,眼下。 ——为了一个同学而撂下这么一大屋子客人? 在外面养了十八年,养成了这样的心性,如此的不知轻重…… . 陆九根本就不在乎。 循着蛛丝马迹,调出录像,终于找到了面包车停下来的地方。 小混混办事并不仔细,到处都是破绽。 警犬沿着血迹搜寻,穿梭过小巷与危墙,终于来到了废弃的水泥地。 砖块与钢筋四处散落,陆九眼尖,捕捉到了地面上干涸的鲜血,刹那间,一阵阵的晕眩。 这个地方…… 在这里不远处,那条小巷子,楚歌曾经就出了一次事情。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,又到了今天,他没有及时赶到…… . 灵魂飘在了半空中,楚歌怔怔的看着陆九强作镇定的眼睛。 他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,却要不停的安慰自己,自我麻痹着,或许没有出事情。 有警察从下面的废弃火车站包抄过去了,发现了一点儿线索。 对讲机里传来“嗡嗡嗡”的声音,电流紊乱,嘈杂不清。 警察转过了头,看着陆九,目光凝重。 那目光带着一点点儿叹息的,说不出的沉痛,叫陆九的喜悦被泼了冷水,一片冰凉。 陆九颤声道:“发现他了吗?” “……找到了。” . 手电筒开到最大,炽目的白光眩得人发晕。 陆九跳到了废弃的火车站台上,见到一行人匆匆而来,带着从山壁上解救下来的身体。 楚歌低声道:“转过去呀,不要看。” 他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会有多么吓人的,只要看一眼,恐怕就会噩梦缠身,夜夜翻覆。 “真的,我求求你了……太丑了,我不想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