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播,也避免了星光台的名誉损失,林主任,这不是事故。” 许副说不是事故,那么这就不是事故。 林主任在一侧笑着应承了下来,说:“是,我明白了。” 演播厅的观众已陆续离场,蒋妤回到后台,观看适才自己的直播,边看边与陈文洲讨论,对一些细节不甚满意。 “老师,这个举动我太冒失了。”蒋妤指的是在节目中将主持人的胸牌取下的动作。 陈文洲却不啬赞扬,“戴上主持人的胸牌,你就是主持人,取下,你就是普通人,这个细节把握得很好。” 蒋妤凝眉,却怎么也不满意,她吹毛求疵的对待,几近苛刻。 但也知道,这档节目并不是走冷冰冰路线,节目策划的初衷,也有利用人性的柔软与弱点去打动人心。 陈文洲走后,蒋妤依然站在屏幕前看着视频里,自己的表现。 稍稍抬头的瞬间,发现节目组人员纷纷以一种很奇怪的目光注视着自己,蒋妤很奇怪的问:“怎么了?” 节目组内是难言的沉默。 蒋妤很不喜欢这样的目光,似乎是在可怜她,怜悯她。 “是不是觉得很奇怪,我生了孩子,身材还这么好?” 这么一打趣,气氛登时活跃,没有了之前的凝重,连蒋妤自己都觉得,自己有了陈文洲所说的,柔软。 “妈妈!” 独属于小孩子嘹亮而又稚嫩的童音从门口方向传来,蒋妤回头,惊讶无比,“小蹊?” 小蹊张开双手,蹬蹬蹬的朝着蒋妤跑来。 蒋妤连忙蹲下抱住他,顺势将他抱在怀里。 蒋蹊抱着蒋妤的脖子,可怜兮兮的耷拉着脸,唯恐担心自作主张,惹蒋妤生气,“宝宝来接妈妈下班,妈妈会不会嫌弃宝宝?” 蒋妤蹭着他的脸颊,“接妈妈下班?那小蹊有没有开车过来?” “宝宝还没有驾照,不能开车!不过,宝宝明天就去考!考到了以后天天开车接妈妈下班!” 最天真的声音往往最真诚。 蒋妤笑着回应,“好。” 她的手机响起,是赵娅的电话。 蒋妤摁了接通键,将电话放在耳边,听了一会后又沉默的将电话挂断。 “妈妈,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。”蒋蹊在蒋妤耳边轻声地问。 有工作人员拿过来文件让蒋妤签字,蒋妤一手抱着蒋蹊,一手拿着笔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,撂下笔,“节目后续你们处理,我累了。” 她抱着蒋蹊,笑道:“我们现在回家。” 硬撑到现在,蒋妤身心俱疲,为了节目连日奔波,连夜奋战,对精神和精力都是极大的挑战。 已经很久,蒋妤没有在这种高强度之下连续工作,她对自己会感到疲倦这一情况,有些无奈。 她抱着蒋蹊,稳稳踩着高跟鞋,离开了节目组。 要强的人,向来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流露自己一丝的软弱。 蒋妤刚走出节目组的大门,走廊里便遇到了许薄苏。 说遇到这两字其实也不正确。 蒋嫣正在和许薄苏在离节目组大门不远的地方说话,见着蒋妤,蒋嫣喊了一声:“蒋妤。” 蒋妤似乎是听见了,又像是没听见,看见了,但仿佛又没看见,目不斜视,朝着两人相反的方向离开。 蒋嫣只得尴尬地说:“姐姐她还是老样子。” 许薄苏没有应。 他看着蒋妤清瘦的背影,骄傲又倔强,看着蒋蹊趴在蒋妤肩上,浑圆璀璨、望着他的眼睛,天真无邪。 而与此同时,浓郁的夜色里,高楼的边缘赵娅站在那,俯瞰着这座城市的灯火与楼宇。 她像个腐朽的雕塑,木然立在最危险的边缘。 对面大楼的屏幕上是蒋妤的脸。 ——“以上是今天节目的全部内容,这里是真相周刊,我是主持人蒋妤,我们下期再见。” 坚毅的目光似乎有泪光盈动,又似乎什么都没有。 好像刚才在节目中说的一切,与她有关,又与她没有关系。 站在主播台上,讲着自己的故事,又仿佛置身事外,在说着其他人的故事。 她拿出手机,望着远方川流不息,如星河般的车流车道,拨通了蒋妤的电话。 她将手机贴在耳边,热泪盈眶,面带微笑,“蒋主播,对不起。” 楼顶的晚风呼啸,几乎将那声音吹散开来。 赵娅如鲠在喉,“谢谢你。” 她低头看着二十多层的高楼,抱紧了怀里的孩子,如抱着稀世珍宝,从高楼边缘走了下来。 她并非一无所有。 她荒唐的人生止步于今天,但也,重生于今天。 她还有希望,有牵挂,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。 ***M.bjzjNF.CoM